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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雪光琴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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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手舞足蹈高声唱了起来:

“ヤーレン ソーランソーラン

ソーランソーランソーラン(ハイハイ)

冲の鸥(かもめ)に 潮どき问えば

わたしゃ立つ鸟 波に闻け

チョイ ヤサエエンヤンサノ

ドッコイショ

(ハ ドッコイショドッコイショ)”

这一首情绪热烈的民谣很快得到了应和,又有几个士兵跳上前来,彼此伸出手臂搭在肩膀上,兴奋地唱了起来。

晚会进行到这个时候,附近有比较胆大的居民也探头来看,甚至还有人如同起哄一般,胡乱一起跟着又唱又叫:“五魁首啊五魁首!”

一听到这一句,叶归蓉实在忍耐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此时他的表情格外生动,稻垣看到了,便问:“叶医生,什么事这么好笑?”

叶归蓉便将那句篡改的唱词给他解释了一下,稻垣那样的老实人,听了也止不住地笑,这便又引来了香取,稻垣便给香取讲说,乃是中国人饮酒猜拳时候念的一句词,表示两个人出的手指总数是五,香取便也笑,这个笑话很快便在近旁的几个士兵中流传开来。

叶归蓉抿着嘴唇,笑容未消,同胞的联想真的是有毒,这样一来这“拉网小调”简直没有办法听了,一听就要笑,不过却也是很有意思的。

一直闹到九点过了,执行官浅井出来喊了一声:“怎么还不熄灯?”

大家这才熄灭了篝火,回来刷牙睡觉。

三天之后,一月四号这一天,上海难得地下了一场小雪,雪后的气温愈发降低,因此那薄薄的一层雪便没有立刻融化,而是仍然覆盖在地面、屋顶,甚至摇摇欲坠地挂在枝条上。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来,雪面反射出晴光,这给强势者暴力占领的区域,此时在这皎洁白雪的修饰之下,居然有了一种幽雅的情调,缓和了原本弥漫着的那种粗野气息。

叶归蓉这一天走出宿舍房间,站在庭院中举目四望了片刻,便走进一间教室里面去,这从前是一间音乐教室,里面摆着一架钢琴,自从成为日军兵营,便再没有人弹奏它,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不过好在没有遭受恶意破坏。

不多时,教室里便传来一阵流水般优美的钢琴声,有几个正在院子里的士兵也不由得转头向那边望去,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教室中因为没有取暖措施,颇为寒冷,以至于张口吐气的时候,会看到一道白色的蒸汽,叶归蓉接连弹奏了几首曲子,终于停住了手,这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问:“方才那一支是什么曲子?”

叶归蓉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神门海斗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于是叶归蓉便回答道:“‘水边的阿狄丽娜’。”

神门点了点头:“很好听。”

神门海斗是一个比较枯燥的人,平时除了读一读俳句,没有多余的爱好,专心钻研战争理论,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武夫,音乐还是能听的,虽然不是很懂得,但也能听出叶归蓉弹得不错,起码比较流畅,没有中断,旋律也比较顺,即使有弹错,也没有错得太离谱,以至于让人听了就感到明显的不协调。

神门侧过了头,看着叶归蓉的脸,这个人如此清秀,让人一看到他,情绪便不由得和缓下来,偶尔两次笑起来很温暖甜美,比如新年的那一天,听拉网小调的时候,然而每当安静的时候,便带了一种忧郁气质,仿佛永远怀抱一种幽幽的情怀,不是引人注目的美感,却又不经意地吸引着旁人的视线,并非那种很具有冲击力的美,而是十分含蓄自然,有如潇潇细雨。

“那本叫做《悲剧人生》的书,写了什么?啊,应该是《悲剧生涯》吧?”

叶归蓉转头面对着他,神门海斗的脸映入他的目中,神门不是一个很英俊的人,相貌只能说是端正,不过面部轮廓明朗坚硬,嘴唇也总是紧紧地抿住,透出一种沉稳顽强的气息。

叶归蓉平静而认真地说:“她爱上了一个诗人,诗人非常浪漫,生活对于他来讲,只是一个戏剧舞台,他既是演员,也是观众,某种程度上甚至还是评判,两个人几经周折,仍然是分离了,白薇是在重病之中写下了这本书。”

神门想了一想,点头道:“诗人轻浮任性,孱弱无能,不能找这样的男人。”

叶归蓉笑了一笑,道:“问题或许不在于她选择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而是无论她选择怎样的男子,在爱情之中能够得到的,都很可能只是孤独。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然而在这人生一部分的爱情之中,她所面临的道路仍然是狭窄的,所以虽然有了一个人相伴,然而却似乎反而更加寂寞了。”

书中的“展”与其说是投入一段感情,不如说是享受这一段感情,“苇”所面对的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空谷,比空谷更凄凉的是,她的呼喊还得不到回声,她仿佛是在一个虚无的空间独自倾诉,而“展”最后甚至在“苇”病重的时候篡改她的日记,这一份亲密关系就已经坠落到险恶的程度,险恶与空虚,不知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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