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贴身近侍的恩赐(加更1/3)(1 / 3)
过去了几乎半日,地牢里才重新有了声响,身为低等血仆的狱卒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而负责闵渊这间地牢的狱卒则暗暗诧异地看了一眼。
地牢里往日一向打坐的那个位置空空的,那家伙反而是蜷缩在了床上,半天没有一丝声响。
别是昨夜被子爵大人给打死了吧?
也不知道要不要通报一声,若真死在这里面了,自己这种血仆可担待不起。
说到底,还是这贵族老爷们圈子太乱,从天下掉下来个私生子,换成谁恐怕都受不得。
狱卒暗自咋舌,犹豫了半晌,朝着里面叫喊了几句,又扔了几块石头。
“喂,死了没有?没死就叫唤一声,还得找人来替你收拾呢!”
床上的身影默默地动了一下,却仍然是一声不吭。
算了,没死就好……
犯不着去惹晦气,狱卒终究是碍着闵渊名义上私生子的身份,这次没有往日子爵大人的授意,随意动手也怕惹了麻烦,骂骂咧咧地便走远了。
此刻的闵渊正细细思索着昨夜自己的反常,究竟是从哪一刻起开始失控的。
自己被关在地牢里强行断血了这么久,几乎到了神智都开始受影响的阶段,就是从某一点开始,身体里好像多了另外一种声音。
明明是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却纷涌而出,偏偏每一幕都那么真切至极。
这些回忆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如同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可供活动的范围越发狭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吞噬。
然而这一切异状,都在那个人的到来之后戛然而止了。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就是那根浅紫色的发带被勾在了门锁上后,那飘扬起来的一头银色长发了。
和天井里每个夜晚洒落在这间窄小的地牢里的月光一样,甚至比月光还要清冷几分,或许摸在手里,也会异常的柔软微凉。
自己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便不受控制般地陷入了某种沉睡之中。再次醒来,便是早晨发现怀里正抱着自己那个的“哥哥”了……
尽管诧异不解甚至误以为是梦境,自己却还是没有舍得惊扰怀里的人,只是悄悄地握住了飘落在自己手心里的一缕银色发丝。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软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有种淡淡的香味,和地牢里终日的水汽味截然不同的味道。
从被那个自称是父亲的男人带回来的第一天,第一次换上所谓贵族穿的礼服,第一次踏入以往只能远远看着的府邸,也是自己第一次遇见了这位名义上的“哥哥”。
这个世界普通平民的头发大多数暗红色或者棕黑色的深色,而且为了方便干活大多数平民都会选择将头发剪到最短。
再加上水源匮乏很少清洗,几乎随处都是乱糟糟的凌乱模样,并且人们也早就习以为常。
而就是那一天,闵渊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可以有这么漂亮的长发……
即便是一个背影,那浅银色的发丝也如月光一样披肩垂下,每一根发丝都被打理得柔顺至极,在头顶那处巨大异常的水晶灯照耀下,微微晃动都似水流般的波光潋滟。
当闵西转过身时,那微微上挑的眼尾以及紫罗兰色的眸子更是让年幼的闵渊看得连眨眼都做不到了。
毫无血色的面容像白瓷一样,或许只有那些贵族大人家里的洋娃娃才能做到,偏偏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然而小少爷转身从楼梯上跑过来之后,却立刻扑入了身旁“父亲”的怀里,几乎对自己视而不见。直到男人让他喊自己哥哥的时候,那双深邃的浅紫色眸子才微微低垂,第一次和自己对视了。
闵渊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哥哥,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就连当时的自己,都清楚地读懂了那双眸子里的厌恶。
后来“父亲”离开了,几年里自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哥哥一面,甚至被关到了地牢里这么久,一直被血源的问题所折磨着,心底那份奇异的悸动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偏执起来。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位哥哥的授意,甚至就连最普通的狱卒都能轻而易举地对此表达鄙夷和不屑,自己仍然只是将其藏的更深了一些。
闵渊不知不觉地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仿佛刚刚那温热的掌心还停留在上面。
那种没有任何老茧的指腹,闵渊几乎担心会不会被自己粗粝的皮肤所划伤……
仅仅是这样简单地回忆着,耳根便已经发热了。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闵渊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锁附近寻找起来。
果然,在门锁下面卡了一条已经沾染了污渍的丝绸发带。
小心翼翼地将发带从门锁的卡缝里抽了出来,除了勾丝了一处和发带边缘沾上一些黑色灰尘之外,几乎完好无损。
真的不是梦,和早上怀里的人一样,全是真的。
——
闵西这一次的沉眠几乎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温暖又舒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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