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1 / 2)
血渍
赶走了苏浅,苏浣才坐过去挨着苏汐,靠在她肩头阖眼小憩。
眼眸底下一团淡淡的青,睫毛敛下,投成一片阴影。
苏汐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坐直了,让她靠得舒服些。
她们三姐妹,却是没有一个没心事的
采买了一上午,身子乏累,一行人找了个客栈歇歇脚。
苏汐坐在二楼窗边,看着对面强打精神的苏浣,开口道,回府来却睡不好么?
苏浣抬脸朝她笑了笑,又在她平静的目光下一点点敛了去,收了目光,抬手给她添些茶水,没有的事,姐姐只是稍有些不习惯。
她掩着眼底的黯然,被苏汐戳破,干脆软绵绵地伏在了桌上,抚着茶杯,眼神有些发愣。
多奇怪,她在苏府生活了十几年,却在离开之后不再适应这里,反而想念起那个只呆过几个月的陌生地方
几声轻浅的脚步声响,苏浅的身影跃入眼帘,苏浣望过一眼,起了身,道,我去下头叫些点心。
同苏浅擦肩而过,低着头格外沉默。
苏浅踌躇着走到苏汐身边,望了望她的脸色,坐到她身边,低声问道,苏浣怎么了?
苏汐垂着首没有应她,良久,方转头看她,有情无缘,她不敢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浅浅你不懂么?
她侧着首,眸子深静,温柔里,却总有些什么东西细小地扎进苏浅心里。
苏浅张了张嘴,胸口传来密密刺刺的疼。
此时分明觉得难以忍受,可却失了逃离的力气。冥冥中好似揪住一条丝线,不敢在此刻将她一个人抛在这里。
疼得心口都有些发酸,眼中映出的光线正一点点被遮掩,半昏半昧里,胸口轻轻堵上一点温热。
青丝柔顺地垂在她肩头,柔软的人儿轻阖着眼靠在她胸口,一只袖子轻轻环在她腰间。
那难以忍受的疼痛就似被胸口轻缓的羽毛一点点拂走,那人儿的脸颊随着苏浅胸口的波动温柔地起伏,苏浅安静下来,虽仍疼着,却生出柔浓的甘愿。
她不敢碰她,纵然安静的另一半是奢求和渴望。
苏汐靠在她胸前,卑劣地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她身上,却从她心口獲夺着她祭献的勇气和柔软。
环着她腰间的手一点点使了力,甚至似逼迫着,任抱着的少女生出尖锐的疼痛。
指尖触及到一丝粘腻,苏汐睁开眸,从怀里取了张帕子,默不作声探进苏浅衣间,替她在伤口处拭了拭。
指腹温热地轻抚,抹在伤口,既痒又疼,少女轻轻战栗着,唇中咬出隐忍的喘息。
从她衣衫里抽出手,苏汐垂着眸,就着帕子拭了拭葱嫩指尖的血渍,将帕子叠好,贴近心口处放着。
再自她怀里退出,淡声吩咐道,下去看看,小浣怎还没有上来。
少女颊靥潮红,低俯着瞧着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又慢慢平复了战栗和喘息,站起身来。
好
遂转身下了楼。
苏浣端着一碟点心,穿过大堂,勉强端着笑,脸色有些难看。
苏浅下了楼,朝她走过去,她竟视而不见,直直从旁走开。
蹙了眉,伸手要将她拉住,却见她隐晦地一躲,移开了步子。
别拉我。苏浣小声道,头也不回地走。
苏浅愣在原地,直到瞧她走上了楼梯,耳边才依稀传来不远处的奚落之语。
啧啧你瞧,那是不是之前苏家那个非要贴给别人作妾的庶小姐?
哎好像瞧着是,这不都将自己赔光了,谁知晓,那短命的死了,这样式儿的,谁还愿意要
苏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抬头,瞧见苏浣猫在楼梯拐角同她打手势,嘴唇无声动了动。
苏浅她悄摸同她打手势,让她快些上来。
一身浅白的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朝她提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将苏浣吓得心虚不已。
一转眼,却又见她直直朝那桌嚼碎嘴子的人走去。
苏浣心里着急,又不敢当着那些人的面显露她同苏浅认识,趴在扶栏上挤眉弄眼,干巴巴地瞪着苏浅的背影。
交错叫嚷的人声里,那些奚笑的话语毫不掩饰地落进众人的耳,越是不堪,却越是招人附和嘲笑。
痛打落水狗,总会给窒息压抑的弱小之人以无限的快意。
苏浅
苏浣慌得捂了嘴,撂了盘子跌跌撞撞往下跑。
正说的兴奋起劲的一桌人已是满脸淫笑,手舞足蹈之际,不防桌子被一股大力直直掀翻,桌倒盘碎,汤水在清脆的碎裂声里兜头浇灌在一众人脸上,随之而来的,是花瓣般散开的裙下惨烈凶猛的踹击。
苏浅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踢过去,混着血水的牙齿崩落在地,她却一身浅白,浑身阴狠戾气。
你你给爷等着!
犹有色厉内荏的人叫嚣着,被那蹲下来的少女擒住下颌,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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