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间辩护师(3 / 3)
个人太烦,所以就想怼她,笨狗还诈个狼狗势。”
樊白令噗嗤一笑:“她还说过这些?母系就得双女生育?我也没看父系双雄生殖啊,之前有过号称是‘双雄’的实验,但是还要用到小白鼠的卵子和子宫,而且生出来的后代都是雌性,双雌生育也是用小白鼠做的实验,不是用在人身上,既然讲科学,就要把资料看全啊,又是人造子宫又是双女生育的,我算是看到科幻救世派了。”
鄂寿纯道:“瞎话一套一套的,忽悠人都不事先打打草稿,她那张嘴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反正胡说八道也不上税,还说什么让妈爸离婚,跟父亲断绝关系,这才是真正反父权了,我爸对我没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和他断绝关系?那她说的什么母系父系的,她父系爹让她跟她妈断绝关系了?我妈离不离婚是她的事,关我屁事?她倒是英明神武,崇高正义,把个孩子的爹给混丢了,转脸冲着我们发疯,她有本事倒是追到黄尹希家里去,硬逼着他养孩子啊!嘴炮放得挺响,结果干点什么都不行。”
樊白令不住地笑,有些人说起话来确实是张口就来的,而且仿佛游击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都不怕前后自相矛盾,而且语气非常激烈,满口都是惊叹号,樊白令也很怕和骆秋伊多聊天,有的时候必须要说几句,也不过是泛泛敷衍罢了。
“罢了,她也够惨的了,她倒也是知行合一,基本上亲身实践了自己的理论,然而如今的处境实在是头痛。”在这种情况下,知行合一和空口白话也不知哪个要好一些,或许骆秋伊假如只是嘴上说说六亲不认只要男人,那还好一些,如今落得无人相帮。
“可算了吧,就她还知行合一的?这不是四处抓挠免费保姆吗?尤其是天气暖和以后,每到周日她就有事,到好处找人给她带孩子,自己一出去就是一天,说是公司或者同事突然有事,叫她赶快过去,也不知究竟都是做什么去了。”
樊白令摇了摇头:“那应该还不至于吧?”
鄂寿纯笑道:“谁知道呢?天冷的时候不见她这么多事。我老家就有一个邻居老阿姨,一到休息日,儿媳妇在家里,老太太出门买菜,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人讲,在外面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刀要杀老婆,她连忙上去给劝住,讲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一样,她每次出门都能遇到特别神奇的事情,好像那些电影情节忽然间就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都是她编出来的,可是看她那样子,构思的故事连自己都信了,简直有点好像发了癔症一样,其实就是不想带孩子罢了,想要休息一下就明说,搞成这样稀奇古怪的。你看看咱们楼里现在除了你和上官蕾,还有谁理她?都知道这人不对劲。”
樊白令想了一想,道:“我们也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也不好多说,要说她确实辛苦,白天要上班,回到家里还要一个人带孩子。”所以就算是星期天要出去透一口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否则这样长久的疲倦,真不知会压抑成什么样子。
鄂寿纯道:“白令你真不愧是奶妈,心太软,人家可是连亲妈姐妹都不要的,你跟那孩子半点基因相关也没有,白出力给她带孩子呢?可千万留神,给她粘上了可就甩不脱了,我看她现在是四处找妈。”
樊白令一笑:“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当年已经坑过一回,如今绝不会坑第二回。
樊白令吃过了饭,收拾了餐具和厨房,便躺在沙发上回想着方才与鄂寿纯的闲谈,蓦然之间她居然将骆秋伊连环套一般的遁词与柏拉图联系了起来,柏拉图推崇什么善与道德,然而说到利益方面,便说“女性的天赋禀性比男性低劣”,“在各种情况下,女性都不能作为继承人”,另外认为女人也不能做教育总监,所以樊白令当时就涌起一个念头,一切形而上的东西终究要回归到形而下,善德善德的讲得再好听,一说到实际利益都是原形毕露,还提出“哲学王”的概念,权力欲望也是很强的,大家都觉得自己应该称王。
当时自己写了一篇长长的评论,足有上千字,感觉好像回到了中学作文课,那一次系统给了自己一枚金币的加精奖励,有史以来最高。
柏拉图讲了半天善德,是要为自己的男性特权做辩解,骆秋伊的所有言论,也不过是为她自己的行为找理论支撑罢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指摘,无论她的种种决定是自己主动还是被动做出,她都需要一个合理性,甚至需要光明与崇高感的加持,只是人在做选择的时候还是应该记住德尔菲神庙的箴言:认识你自己+万勿过度。
其实如果不涉及现实利益,每个人都可以很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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