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风雪夜(2 / 3)
,如今读点什么终于不必再担心电量消耗了,虽然其她地方该用电还是要用电,但起码阅读的电量省了下来,樊白令看了一会儿书,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翻身下床将电击棒的充电线接在了插座上,经过这么多天,电击棒里面的电量也有所消耗吧?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的时间,如今即使是在白天,也很少有人在外边行走,当天色黑下来之后,更加四面无声,人在房间里只听到外面风声的呼啸。
身体清洁了,又换过一身内衣,樊白令的心情也格外放松了一些,居然有一种闲适感,因此她便一边读书,一边细细谛听外面的风声,只听那北风呼号的声音一阵比一阵紧,恍惚中似乎甚至还能分辨出树枝摇摆,带动气流的声音。
樊白令此时看的是一本小品文,经过连续几天的冲刺,她很需要放松一下了,于是便翻开这本《雅舍文集》,梁实秋写的这些比如谈衣裳啊,谈狗啦,谈握手啦,文笔很闲散随意,倒是也很有意思的,然而很惭愧的是,自己最感兴趣的乃是他的“雅舍谈吃”。
西施舌和醋溜鱼之类的水产倒也罢了,自己对于水里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有一股腥气,而且如果是鱼的话,鱼刺也比较麻烦,小时候有一次樊白令看到一位叔叔吃鱼不小心,卡了一根鱼刺在喉咙里,千方百计都弄不下去,最后只好在过年期间去医院摘刺,从那以后她幼小的心灵就留下了森森的阴影,更何况反正也是对鱼腥很敏感的,便也就很少吃鱼。
不过对于烤羊肉啦,狮子头啦,自己可是很有兴趣的,樊白令没有完全按照目录顺次去读,中间点开了一篇叫做“北平的零食小贩”,上面写着薄暮时候的羊脸肉,切得很薄,盐也是从牛角里洒出来,暮色深沉的时候有卖羊头肉的人一路叫卖着经过门前,确实也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冬天下雪的夜里,守着火炉吃羊头肉,感觉格外的不同吧?
在这样宁静的心情之中,窗外的风声也分外鲜明起来,只听到那风呼呼地从空中直吹过来,本来是一往无前的,却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厚重的物体,那气流忽然间便拐了个弯,这一下仿佛便连声调都变了,拐着调子转了个方向,一边怪叫一边继续往前吹,虽然并没有太过繁复的花腔,然而那声音居然也是有变化的,只听着外面“呼呼……嘶啦啦”,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叫着:“嗷嗷……哦……呀呀呀”,声音时而狂暴,时而又尖锐凄厉,有时樊白令甚至感到仿佛有人在那空旷的雪地间吹着口哨。
樊白令无声地翻着书,床头柜上的烛台,火光微微摇动,其实并不是借助它来看书,界面是自带照明的,完全看得清上面的字,然而这样冰雪寒冷的夜晚,电灯不亮,这烛光便似乎是不可缺少的了。当初樊白令买了一包蜡烛,每当天一黑下来,她便点起蜡烛来,在烛光之下读书,烛火为房间增添了一点热量,而且也显得手机屏幕不至于太刺眼,除了今天追进度太猛而忽略了蜡烛。
此时这一支已经烧去三分之一,樊白令看着那红色的蜡烛在火焰的炙烤下渐渐融化,一滴滴液体流了下来,挂在烛身上,堆在淡青色的烛台底部,倒是也鲜艳得很。
看着那跳跃的烛焰,樊白令心中忽然微微一动,一种久违的情怀悄悄浮现,房间中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片昏暗,只有这一小块空间浮动着这样朦胧温暖的光团,樊白令本来对于蜡烛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在她的心中,蜡烛是与停电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至于烛光晚餐、香薰蜡烛之类雅致的情境,对于她来讲,距离实在有些遥远,因此从前一想到蜡烛就有一种烦躁。
然而如今她却觉得,这样一种宁静安谧的氛围是非蜡烛不能烘托出来的,外面风雪呼号,连续多日的雪一直都没有停,住在一楼的人这两天每天都要出来铲雪,否则积雪便会没过窗台,此时倘若有人走在外面,大风夹着雪花迎面扑在脸上,钻进领口和袖口,在这茫茫黑夜之中跋涉的人,心情也一定是很严峻的吧?因此就显得这房间中愈发温暖,仿佛一个小小的隔绝了艰辛危险的童话国度,一时间樊白令竟然感觉仿佛回到了童年,虽然她的童年也没有太多的天真意趣。
将这部散文集看过二十几篇去,疲倦感渐渐浓重了,再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四十六分,樊白令穿了衣服匆匆上了一次厕所,回到卧室里吹熄了蜡烛,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这一个晚上,樊白令睡得非常舒服,房间里很温暖,大概有十几度的样子,椅子上晾着湿衣服,因此也并不干燥,所以她就不必将脸蒙在被子里,甚至即使被子露出一点空隙,也不是很要紧的事,睡觉时不必那样防守森严了,因此樊白令便感到格外松弛,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然而就在她睡梦正酣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声音不很大,但很怪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一样,樊白令虽然睡得很香,很不愿意醒来,然而一种不安的感觉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身上,她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时她听得更加清楚了,确实是有异响,而且那声音似乎就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樊白令心头一抽,肌肉全都绷紧了,她想了一想,坐起身来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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