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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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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一早听到通知,没有太大反应。同行的同学们纷纷给家人打电话,并且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大家结伴去排队,等着用座机再打给家人。李棠看着排队的同学,他们紧张担心的神色都写在脸上,交谈中带着着急的语调,怕家人们联系不上自己会担心。李棠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屏幕,通讯记录的界面,一页页看下去,全是陆执川。一大早陆执川是不会跟他联系的,那要打给他吗?还是等晚上再打给他?他联系不到自己,会着急担心吗?思考着这些问题,李棠已经不自觉地排在了队尾。同学们打完电话,就各自回房间了。李棠拨下陆执川的号码,听到了关机的语音答复。李棠感到奇怪,不过他猜陆执川应该在开会,就不再继续拨号了。

隔绝了外间的联络讯号,小镇的众人像在一座孤岛上。有同学带了扑克,几个人围坐打了几局就兴趣缺缺。有同学约李棠一起去镇子上随便画画,李棠拿了画板,和同学一起步行在不大的镇子上。几个人席地坐在屋檐下,画路对面有当地特色的房子,画完已经是中午,又吃了当地特色的小吃,打道回府。宾馆里同学们聚在一起,打扑克吃东西,累了就回房间睡觉。等了没多久,通讯恢复,手机有了信号。李棠给陆执川发消息,说他们今天去古村落的安排被取消了,今天手机还没了半天信号。

消息刚发出去,陆执川的电话就来了,他那边声音特别嘈杂,李棠听不清楚,陆执川在那边大吼,问李棠在哪里。李棠觉得奇怪,报上了小镇宾馆的名字。陆执川好像没有听见,又在大声问他在哪里,说着电话就断了。李棠回拨过去,那边已经是没有应答的提示音了。李棠心里惴惴不安,开始担心陆执川。

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李棠给陆执岚发了消息,问她能不能联系到陆执川,讲了刚刚陆执川给他电话的事。

没等几分钟,陆执岚给李棠打来电话:“我哥去找你了!他早上联系不到你,就直接飞过去了,他跟我爸妈说了。”

李棠惊到了,连忙问她:“那他和谁一起的?怎么联系到他?我接到他的电话,那边噪音很大,而且他听不到我说什么。”

陆执岚六神无主,没想到他哥去找人把自己给找丢了,就马上联系了父母。陆家父母发现事情发展有点意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给李棠打电话。李棠把自己住的地址详细说了,陆家父母说陆执川下飞机直接联系了一个当地的朋友,并把联系方式给了李棠。挂了电话李棠再尝试联系陆执川,还是没有应答。又给他联系的朋友打电话,终于接通了。李棠问他陆执川在哪,那边杂音很大,报了一条路名,正是去古村落的进山公路。

李棠跟带队老师说了,拜托老师联系平日送他们进山的客车司机,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就同时报了警。带队老师陪着李棠,搭车一起进山。他们车开到山路上才知道发生了重大事故,进山的道路因为山体滑坡被毁,进山的车辆全被困在山路上,正被武警指挥掉头返程。还有几辆车不幸被困在了毁坏道路上,随时有被滑落的巨石砸中的风险。李棠他们不能进山,被要求返回。

李棠觉得心脏跳得太快太响,周围的声音都是虚幻的,只有心脏的跳动特别鲜明。他勉强稳住心神,下车跟路边的武警指挥说,家人被困在山路上了,他想在这里等。指挥好像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属了,走流程地让李棠不要慌,让他们靠边停车,不要妨碍道路。李棠站在山路的拐弯处看向进山的方向,不停有车缓缓开出,在拐弯处会缓慢停留,听武警指挥安排离开的道路。

天慢慢黑了,开出车辆的时间间隔越来越久,直到武警指挥跟李棠说,里面没有可以自己开出来的车了。李棠觉得身体一下变得很软,脚步却有千斤重。他的神识分成了两半,一半对武警指挥说,他要进去找人,另一半在想陆执川他是不是蠢,他李棠自己在没了家人后照样好好地一个人活了快三年,他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知道遇到危险要保护自己,他不需要这么个横冲直撞的蠢人听到自己有危险就不管不顾找过来。可是,可是如果没有陆执川,他跟谁汇报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听谁跟自己抱怨繁忙生活的琐碎,又能再腹诽谁任性胡闹蛮不讲理呢?李棠从小习惯孤独,后来陆执川执拗地把他从孤独中拉了出来,捧着一腔爱意等他随意取用,只有一个陆执川,他只遇到了一个陆执川。

武警指挥看李棠这样,也只能无奈地让他们跟在武警车后,带他们进入受控路段。一路可以见到细碎的山石和泥土,平坦的道路变得坑坑洼洼,车辆只能缓慢地颠簸行进。沿途的武警车辆在紧急清障,越向前开车行速度越慢,直到前方有滚落的巨石,车辆再也无法行进。李棠下车,盯着看清障的车辆作业,好像看着就可以加快清障的速度。天已经全黑了,除了车辆的大灯,山路上一片漆黑,清障的车辆已经挪开了数个巨石,路面全是断裂和深坑,李棠他们的普通客车已经无法行进。李棠拜托武警指挥的车带他继续前行,苦苦哀求之下,带队老师和客车司机只能原路返回等待,李棠被武警指挥带上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难走,即使是武警的车辆,也上下起伏地把人颠出了惶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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