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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入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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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曲本想借着换骨从南葛口中得到关于伪灵根的消息,却没想到聂予居然会纵身一跃,南葛失魂落魄逃回山庄,云昭没有失去灵力的事情暴露,因而他们没有跟着南葛一起回山庄,而是直接前往莫鸣谷。

云昭为聂予临死之前所说的话心神不宁,在聂信发疯之前,剑霄阁里与他交往密切的也有三五个人,最有可能拿到五鬼噬心术,并且交给聂信的,只有可能是阁主普易和掌管万剑谱的风少苹。

云昭绝不相信风少苹会做出这种事情,第一怀疑的人选就是是普易,如果普易早已与大圣人狼狈为奸,那么当初他在剑法大会同寅山尊动手,应该就是为了争夺轮回之门。如今诛邪大会迫在眉睫,也很有可能是普易的阴谋。他们必须尽快赶回莫鸣谷,揭露普易的真面目。

相曲道:“聂予所言并非是真,他恨我入骨,是故意诓骗也有可能。更何况这些只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他们也不会信我这个十恶不赦的魔修和你这个叛出师门的逆徒。”

“莫鸣谷的三尸化身能够重返剑霄阁,我们两个却只能沦落在外。”云昭自嘲道,他们连夜奔波,还未到达莫鸣谷已是疲惫不堪。相曲找了一间破旧木屋暂时歇息一夜,莫鸣谷藏在十万大山中,重峦叠嶂间更有虚虚实实的险恶阵法,他们贸然闯入只会被谢家的人发现。

诛邪大会之所以选在此处,也是因为莫鸣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云昭在整理衣物时,两卷画轴掉在地上,他先将罗烟给他的那一卷收好,又打开了在衣冠冢发现得的五雅士图,对于图中唯一没有姓名的那名男子仍有疑惑,若是能够搞清楚此人的身份,说不定许多疑惑也能迎刃而解。

相曲打开窗户,月光落在云昭发梢,相曲看着云昭,云昭则是入神地看着画卷。月光穿过云昭指缝,点点洒在画卷之上,云昭似乎看见了画卷中的罗烟手指弹动,琴弦轻颤。

他想起当初在剑灵元中,落日霞光落在酒杯上出现双元剑法的场景,莫非这个画卷也和那个酒杯一样,也可以重现当年景象。

“师兄,你快看。”云昭捧着画卷走到相曲身边,月光铺满整个画卷,画中的五人眉眼生动起来,仿若就在他们眼前抚琴舞剑。罗烟的琴技名动天下,云昭早已听闻,而那时罗烟的琴声犹带一阵杀气,与她柔美外貌截然相反。在激越的琴声之中,鱼迟舞出的剑法,正是他们二人创下的双元剑法,并且是相曲和云昭苦求不得的最后一招。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与越棠喝酒的那名男子连连叫好,大半坛好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越棠笑他:“这样好的梅花三酿都被你糟蹋了。”

那人豪放不羁地用袖子擦去嘴角酒渍:“我师兄那里还有好多,足够我糟蹋了。”

这番对话惊醒了云昭,这个剑霄阁装扮的男子居然是叛出师门,最后与栖止同归于尽的榆行,他们曾经居然如此亲近,也有一起饮酒作乐的好时光。

栖止虽是刚正古板,听了榆行的话却没有动怒。

鱼迟一剑舞毕,笑着加入了他们。越棠欲言又止:“鱼迟兄,你方才最后那一招,似乎有些不妥……”

栖止便没有越棠那般委婉,他直言道:“你和罗烟二人修的是双剑,自然要共同进退,可是最后一招却是一进一退,大有弃车保帅之意。”

鱼迟听栖止说完以后,面色不虞,罗烟从琴旁翩然而至,解释道:“此剑法是我和鱼迟共同所创,自有我们的道理。若是真到了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他就是车,我才是帅呢。”

罗烟抢过榆行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鱼迟面色稍有缓和,道:“我也觉得这招有些不妥,至今还未改好。等到大成那日,再请各位剑法大师前来点评。”

榆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手揽在栖止肩膀,一手去拉越棠的衣袖。他醉醺醺道:“我们聚在此地,是为了恭贺越棠将要喜得麟子,师兄和鱼迟还没有敬越棠一杯呢。”

越棠或许留有一子,这事九品玉莲从未提起,也不知这个孩子是否尚在人世。

画中五名举杯共饮的雅士,都是当世不遇之才,在做下这幅画时,他们可曾想过后来。一个当上了剑霄阁阁主,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一个堕入魔道,与相亲的师兄反戈相向,一个长年躲在凌烟阁中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一个的三尸化身自诩大圣人要为仙界主持公道,只有一个成功飞升。

乌云追月,鲜活的五名雅士又回到了画卷之中,他们永远停在了意气风发的那一刻。云昭合上画卷,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罗烟设计让他们暂时不能用出双元剑法,并不是害他们,而是想要保护他们,双元剑法的最后一招,很有可能就是害的罗烟躲在凌烟阁中郁郁余生的原因。

他们并肩睡在一起,云昭勾住相曲的手指,问道:“其实那最后一招,仔细想想,确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精妙招式。如果真的遇见了我们抵挡不了的敌人……”

相曲翻过身抱住云昭的后背,眼睛半睁,带着几分睡意:“我已经不是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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