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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七、母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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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道生笑不出来了,“巴陵可是在南地。你忘了师父和师伯说的,你越靠近南地,性命就越难保住?”

邀雨却很坦然,“我如今在这乱局的漩涡中越来越深,即便是没有天道催我的性命,我也不敢说明日还能活着。”

邀雨的双眸中染上了一丝忧伤,“我此生自问无愧于心。唯有亏欠了师父和我母亲。如今师父的的恩,我能用苦行还上。可我母亲,为我殚精竭虑这么久,甚至至今还困于心结。若是我明日就要死,至少我今日想去见见她,为她尽孝一日。”

檀邀雨的话,像是根纤细的针扎入云道生的心,虽然不痛,却看得到滴出的血。

他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或许他的父母也是情非得已,毕竟乱世之中,谁都是朝不保夕。

只是他依旧会忍不住去想,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这种孺慕之情大约是云道生此生最渴求的。

“我陪师姐同去。”云道生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思绪。

邀雨乐道,“你看,我就说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小师叔那么好说话的人,教出的徒弟自然也是明事理的。”

云道生笑着点头,“我也觉得师伯跟师姐很像。”他说完就跳下邀雨的马车,回自己的车上打坐去了。

邀雨愣了一会儿,突然从窗口探出脑袋,“你等会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邀雨没瞧见云道生,却看见子墨正在旁边策马。

“子墨,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负责驾车的墨曜偷偷吐舌头,女郎这是挨个找人训话啊,下一个该不会是轮到她了吧?

子墨将马交给祝融,自己翻身上了邀雨的马车。

邀雨一把就拉住他,低声跟他咬耳朵道,“你快说说,那天师父是不是偷偷教给你什么武功绝学了?”

子墨愣了一下,莫名脸就有些红,他搪塞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师傅担心你的心悸,所以将嬴风所学的内力教了我一些,虽然只是粗浅的,但帮你调理内息是足够了。”

邀雨“哦”了一声,狐疑地看着子墨,“那你脸红什么?”

子墨声音有点哑,“天热晒得。”

邀雨看看外面的大太阳。还记得两年前她离开地宫时,这么大的太阳她都是晒不够的。如今也变得更愿意在马车里纳凉了。

人啊,随着时间,总是会变的。

子墨刻意躲闪邀雨的目光。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师父除了教了内功,还把他训了一顿。问他自己家好好的白菜为何让别家的猪拱了!

还让他早日跟邀雨表明心意,否则早晚被嬴风那小子捷足先登。

师傅还说,与其让邀雨跑去给他二弟做徒媳,那还不如让子墨抱得美人归,好歹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甜。

姜乾还煞有介事地教了子墨一堆讨女郎们欢心的法子。

子墨没忍住,就问了一句,“师傅您自己用这些法子,成功过吗?”

结果姜乾当场就给了子墨一个隔空脑瓜崩,到现在还疼着呢……

——分界线——

邀雨原以为,自己进入刘宋会有些麻烦。毕竟她是少帝活着的时候亲自下旨流放的。即便少帝被废,这旨意也还作数。

结果进入巴陵城时,守城的收了打点的银钱后,连查都没查,就放邀雨一行人进去了。

邀雨疑惑,“怎么如今刘宋的守卫这么松懈?就不怕别国的细作混进来?”

云道生经常陪同寇谦之四处传道,所以知道得多一些。

他主动为邀雨解惑道,“巴陵靠近江南中心,无论是刘宋哪一方有战事,都波及不到它。巴陵郡风景秀丽,又物产丰富,生活十分安逸,所以守备松散些也很正常。”

邀雨猜测,父亲大约也是考虑到这些原因,所以才将母亲送来这里的清音观吧。

邀雨按着城中人的指点,带着众人一路向清音观而去。路上遇到不少同去清音观上香的香客,可这些人一看就是普通百姓,同白衣庵只接待贵妇命妇截然不同。

邀雨一进入清音观,门口的道姑大约是看他们面生,就主动上前询问,“几位可是来进香的?”

邀雨礼貌地施礼道,“我们是来寻人的。请问净念道姑现在何处?”

那道姑愣了一下,“你们是何人?”

邀雨怕给母亲惹来麻烦,只敢说,“我们是她建康的亲戚,受她家人的嘱托,特意来看看她。”

没想到道姑却直接拒绝道,“你们回去吧。净念道姑已经斩断红尘,不会见你们的。”她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一副不愿再理睬邀雨他们的样子。

邀雨冲墨曜点头,墨曜便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个道姑的身后。

没一会儿,墨曜便返了回来对邀雨道,“她们大概把女郎当成是大郎君和二郎君的人了。听说两位郎君一直有送东西过来,只不过夫人都没收。”

邀雨点头。算她两位哥哥还有些孝心。

邀雨站在母亲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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