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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守我大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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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把手搁在他伤处,悄施术法。

恐谁心生疑窦,不敢一下让他好全,仅稍微治了治,将伤口缩减一丝半豪,至少叫这痛,不再蚀入他心扉。

往后数日,军医仍对这痊愈迅速的伤,啧啧称奇,毕竟千百年来死于箭伤的将士不在少数,就是不死,也得反复受它一生折磨,好全的实在少得可怜。

心月狐对此并未发表意见,只想着青华大帝所许的三诺,早该还清了,不仅还清,自己还倒欠了他人情。

心里深深一叹,万般思绪剪不清,理还乱。

十一年末,敌将携十万残兵,十五万新兵来袭,容军所在地左右傍山,援军前路受阻,救之不及,便被逼退至城防前。

城内百姓闻讯急急逃窜,落下一应贵重家什在乱城。

有孩童与双亲被人挤开,正随人群奔走,可那些人只顾逃,连家什都未能带,又怎会注意脚下?不看脚下,便只能胡踩一通,把那些孩童撞倒,更把那些孩童活活踩死。

身上这一脚又一脚,染上的尽是抹不去的污浊,死都不能安生。

先不提这遍地横尸,那些留下的,连门都来不及掩上的店铺,以及街上摆着的摊子,都是他们糊口饭用的东西,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即便回来又不知是否光景如初,从此以后,但凭清风两袖,东山再起。

心月狐无奈,只能在他们尽数逃离前,在他们重返家园前,护住这里。

“前面的!你降或不降?!”

万人阵内,一声喝问破风而来,传到耳边。

心月狐不回话,只拿一对利眼剐人,眼中一股凌厉锐气迸射,重重划在脸上,便不是近在身侧,也使人肌肤生疼。

“你若不降,带我军侵城,尔等便是我枪下俘虏。”一把长枪朝心月狐遥遥一指,说出的这番话本该有十分气势,奈何他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心月狐,便直接弱了个七八分。

心月狐略作思忖,对身旁慕黎忠低声嘱咐了句,得了慕黎忠不甚赞同的视线,也没理会。

“给我杀!”最简洁的三个字,如洪钟发响,震上天际,轻易地燃起众人的斗志。

心月狐在前头策马狂奔,万众齐喝一声“杀”,便跟着冲向前方。

容军兵分三路,由各处往敌军缝隙冲刺。纵然阵容远不如敌军浩大,却都是精兵良将,谁的命不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再看敌军这良莠不齐的兵将,摆了个不扎实的阵,一下就被容军攻破。

那心月狐便由慕黎忠与一干良将护着,直直刺入敌阵中心点。

敌军始料未及,有心要救但无能为力,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心月狐破阵而来,把神剑一横,划破己方将领的咽喉。

霎时间,满目尽是血色染成的雨花。

心月狐再拿剑上挑,将那首级扔到手边接住,他一刻不敢多待,揪紧了那脑袋上的头发,夹紧马肚匆匆撤离乱阵。

敌军溃散,次将在后头追赶心月狐,沉声喝道:“全军听令,把手中家伙指向那提着脑袋的贼人。”

闻言,慕黎忠赶紧掩护心月狐,却仍敌不过不间断飞射而来的长戟。

很快地,他们身前后背满是铁刺,心月狐拿敌将首级来挡,那首级就被穿刺得血肉模糊,辨不清五官。

他眼窝子插着一只穿过脑后的枪,心月狐嫌碍手,便拔了出来,长枪一拔,就连烂成米糊状的眼珠也给弄了出来,只剩一颗眼珠,圆溜溜瞪视前方。

还未论被自家同伴误伤的敌军。

心月狐猛吸一口气,硬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唐将军……什么时候到?”

“快了……”慕黎忠处境与他相同,又怎会知道?便回这一句,来来去去问了不下数遍,答案始终如一。

在后头追着的次将原想一举拿下他们,可瞅了瞅己方乱不成阵的阵法,还是忍住了。

“撤退。”一声喝令,把满心满眼的不甘诉了出口。

好在他们还能听从指令,一个个弃了战直往后退。

心月狐他们仍不敢掉以轻心,回到城防时,候了约半个时辰,确认连敌军影儿都见不着,才让留守城门的守门人开门。

此时,抄暗路赶来的军医也到了。

按顺序,理该是心月狐先接受治疗,但他极力推脱,说什么都要让与慕黎忠。

他们不听,便使出一记眼刀子,虽然身子骨弱,但眼里一股狠劲儿仍在,逼得他们不得不依。

到了心月狐时,军医却察觉因救治不及,他已经不行了。

血脱晕厥,元气不足,脉象细微欲绝,都是大不利的症状,唯有喂一盅独参汤,却治标不治本。

夜里,心月狐睡不安稳,可不是因为疼痛。他这身子痛到了极处,感官早已麻木。让他睡不着的,是不安全感。

“乙华……乙华。” 心月狐蹭了过来,攥着他衣襟,温言央求:“乙华……抱抱我。”

心月狐在他身边辗转反侧,青华大帝自然也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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