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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战火再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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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那可真的是在病弱的身体上再加一道深深的伤口。

很快,青山雅光便开始给卓佩上日文课,青山雅光做事素来认真,虽然是一个小姑娘业余的日语课,他也每天很严谨地准备课程,还与何坤讨论一些词汇的含义,务必要做到对日语的中文解释准确明了,而何坤空闲的时候则四处给他查看铺面。

此时郑雁飞的家中,罗梦茵正趴在床上,在给儿子郑卓惺教授国文:“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小小的男童跟着她的调子,呀呀地乱哼哼着,旁边正在看报的丈夫郑雁飞瞟了这边一眼,似有如无地一笑,说道:“儿子才三岁,你教他这么早念千家诗做什么?他这么小小年纪的,能听得懂吗?纵然勉强记下来,终究是不明白其中佳妙处,只让他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便罢了。”

罗梦茵顿时嘟了嘴,一脸不服气地说:“三岁的孩子怎么便不能读古诗的?贾宝玉不就是在三四岁的时候,就有他姐姐元春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肚子里了?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行?”

郑雁飞一时间颇为好笑,又有些无奈,摇头不以为然地说:“你的教育学知识难道都是从《红楼梦》里得来的?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必要比较高下,而且小时了了大未必好,那贾宝玉年幼聪明,后来不就是出了家了?而且还有‘伤仲永’呢?”

罗梦茵听他说这些,两条细长的眉毛登时竖了起来,道:“呸呸呸,我的卓惺才不会出家当和尚,也不是方仲永,我的儿子将来一定是要成才的,我们新时代的女性,不但是民国的国民,是国民之妻,更是国民之母,一定要好好教养我的孩子,我虽则将身体与心肠的温柔都给了自己的郎,但能力却得贡献给社会与人类。”

郑雁飞见她说到后来一脸娇羞,很显然是一种委婉的情话,而且极其动人,一颗心便不由得也荡漾了起来,罗梦茵的脸孔甚至整个人在他眼里,都忽然变成了崭新的一个,如同朝露一般,是如此的清新,就仿佛自己与她初次相见时的样子,仿佛一个来自森林山泉之间的仙子,虽然琐碎烦劳的家庭生活曾经让她的光环暂退,然而此时的罗梦茵陡然间换发光彩,仍然是那个令自己深为沉迷的年轻女学生。

郑雁飞脱口吟诵道:“早去黄昏却便回,行行一里一徘徊。等闲敢作骄人语,女校生徒个个才。”

听了这几句诗,罗梦茵的心境也如同春天雨后的一缕清风拂过,婚内种种烦扰纠结在心中堆积起来的尘霾一时间全都扫除一空,胸中格外舒爽,恍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壮志凌云、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郑雁飞击节赞叹过之后,想了一下说道:“你既然有志于教育学,那么倒是好该看看杜威的书,我看到坊间有翻译他的《儿童与教材》,买回来你看也好,另外还有一些我们中国人自己写的书。”

罗梦茵抿嘴一笑,有些爱娇又有些俏皮地说:“这样子以来,人家可真的又成了女学生了呢。”

郑雁飞笑道:“很是,很是,我是主张女子即使结了婚,也不应该就此止步,倒是很该继续读些书,以便让自己跟得上社会,能够一直与社会风潮齐头并进,这样才叫做新女性。”

不过郑雁飞却并没有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对于新女性的定义,有的人曾经说,新女性是有思想有追求,有一技之长,衣食住行都很时尚,与传统的家庭妇女有明显的差异,这样的新一代,不过郑雁飞心里却以为,完全新式的女性其实自己是并不喜欢的,那些时髦女郎在自己看来太过轻佻,变幻莫测,十分骄傲,难以纳入自己的轨道,自己之所以钟爱罗梦茵,就是因为她半新不旧,既新又旧,就如同她自己说的,能够将一腔痴情都奉献给丈夫,又能在社会上有所作为。

连《红楼梦》里也有这样的审美,宝钗就是典型,穿的衣服虽然也是绫罗绸缎,然而一色半新不旧,不觉奢华,也很少佩戴那些珍贵的首饰,为人既有才华,又能守拙,宝玉终究是太过年轻,就如同自己年少的时候一样,有着非常瑰丽的梦幻,可惜他年纪轻轻就遭遇了那样重大的家庭变故,各种打击之下出家为僧,如果他顺利地再长大几岁,就会明白少年时代梦想的虚幻,那个时候他或许会发现,最适合的伴侣其实是宝钗,黛玉可以做红颜知己,但是却不适合做妻子,然后再过一些年,经历了一些仕途经济,或许他就会慢慢地变成贾政吧。

从宝玉到贾政,这种念头自己在学生时代连想都不曾想过,倘若那时候有谁对自己说出这样的推理来,自己很可能会十分愤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然而到了如今,有时候再次拿起红楼梦来读,那种推想却时时挥之不去,而且越想越觉得这会是真实的发展。

有的时候郑雁飞甚至觉得,与罗梦茵相比,林静之在某些方面都有些过于新了。

何坤刚刚看好一个铺子,准备陪青山雅光去找货源,打算卖一点日杂商品之类,六月二十六号,动员戡乱正式开始,国军开始进攻中共以河南为中心、包含安徽、江苏、湖北、陕西部分地域的割据地区,首先选择“中原解放区”开刀是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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