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染病房(2 / 3)
道:“缄口不言是一种态度,只要一张口就不再沉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他说话,无论说什么,只要他说出第一句话,情况立刻就不一样了。”
元俊宰点点头,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撬开那个人的嘴,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用不了太久时间的。
当天晚上,元俊宰没有回家,而是紧盯着监视器,观察着里面囚犯的神情动作。这一天的下午,自己和在宇又与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当自己说等他身体好一些后,可以陪他去汉城的商业区逛一逛,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军医进来了,看着他吃完了药,然后很和蔼地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他仍是低垂着头,如同有些冷一样,双臂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大脑的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
医疗军官只能转过头来对着两名情报官无奈地一笑,当时元俊宰的感觉就是:医生的可信任度都是被国情院的人拖累的。
元俊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守口如瓶的人,医务人员与情报工作没有什么关联,是纯粹的技术人员,而且她们在从医学院毕业的时候,还曾经背诵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自己的姐姐去年获得博士学位的时候,全家人都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即使作为一个情报官,在下面座位上听到那庄严的誓词时,元俊宰的心情也不由得一阵激动,不同于情报官这个行业,医生这个职业确实是需要一定的理想主义精神的。
然而这名北韩军人对她们却仍然不信任,仿佛只要对医生说了一个字,堡垒就从此有了缺口,内部的一切安全就都化为泡影,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讲,他这样的想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因此不但当双方近距离相处的时候,元俊宰会仔细观察这个人,当给战俘留出个人独处的空间时,他也在监控屏幕前认真瞧着,希望能够找出这个人的缝隙。
朴在宇坐在他身边,看着监视屏上那个躺在那里的人影,屏幕微微地有些泛着蓝色,因此那个人的皮肤也有一点发蓝的样子,好像是个蓝皮人,然而五官还是看得清楚的,只见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两只眼睛正对监控摄像头,也不知他是否知道,墙上的那副画上面的紫黑色葡萄串之中就隐藏着一只监视镜头。
“如果不是他身体这么虚弱,我真想对他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他又不是金贤姬,完全不用这么客气,可是如今他身体上的枪伤反而成为一层保护伞,让人不好对他下手。”
元俊宰听着好友的说话声中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便笑了一下说:“即使他现在的身体痊愈,难道你打算刑讯逼供吗?”
朴在宇顿时一阵沮丧:“传出去会引起一片哗然的,新闻界正愁找不到爆点提升销售量。人道主义的困境啊,让这些有罪者得以恃弱无恐。”
元俊宰的笑容更加明媚灿烂,指着屏幕中的人说道:“如果说他没有恐惧,似乎有些冤枉了他。”
朴在宇屈起的手臂撑在元俊宰的椅背上,拳头拄在脸颊下方,眯起眼睛说:“确实是紧张得要命呢,不过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吧?”
“好在他不是文世光,否则是一定要处决的了,如果他肯合作,应该会对他进行特赦,只判几年徒刑吧,不过他现在的应激反应太强烈,不知能不能想到这些。”
夜里九点钟,是军医院内部的病人就寝时间,房间里的顶灯关闭,小夜灯亮了起来,元俊宰看着犯人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蒙住头部,朦胧暗淡的光线中,可以看到他的身体似乎蜷缩了起来,成为一个弓形,元俊宰可以想象被子下面的男人两只手抱紧头部,弯曲着脊背和膝盖,以这样一种自我防护的姿势睡觉的状态,之前渗透作战的时候确实坚韧不拔,忠于职守,十分顽强,然而如今的样子却很可怜了。
不过看了一阵,元俊宰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么半天的时间,他怎么一动不动?”
朴在宇不太介意地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个人的睡相还不算太恶劣,而且比较安稳,不会乱动,否则虽然病床是有床栏的,磕磕碰碰总是不太好。”
“不是这样的,他平时睡觉的时候虽然很少乱翻,然而总会动两下的,尤其是刚刚入睡的时候,如今已经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却一动也不动,真的有点反常啊,我要去看一下,这样才能安心。”
元俊宰腾地站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听他这样一说,朴在宇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连忙跟在后面,一起去往囚犯的病室。
元俊宰轻轻推开门,囚犯仿佛没有丝毫察觉,继续安静地躺在那里,元俊宰没有打开白炽灯,而是用手中小巧的军用手电照射着床上,他已经是尽量体贴了,手电的光亮能够看清床上的人,又不至于因为整个房间一片白光而显得太过刺眼,影响到战俘的睡眠。
那一条被子将犯人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从外表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然而当元俊宰揭开他蒙头的被子,一股血腥气立刻扑面而来,元俊宰和朴在宇都一眼就看到那浸满了鲜血的床单。
“快叫医生来,他划破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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