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3)
盆衣服往洗手间走,笑着说:“对,还有BBQ野餐洗衣服开车这些技能之类。”
黄振烨坐在椅子上楞了一下,这才明白阮经武话里的含义,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红。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早,黄振烨是因为重病未愈,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到了九点多一点就昏昏欲睡了,阮经武则虽然身体健康,然而这几天为了照顾黄振烨,每天情报部——家里——医院——菜场几个方向的跑,也着实有些累了,因此当两个人回到家里后突然间放松下来,就不约而同地都感觉到倦意更加浓重,如同夜雾一样在身上脑中弥漫开来,很有必要早一点睡,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房间里的灯关掉了,阮经武躺在床上,旁边的黄振烨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经过了几天的治疗,他的呼吸已经不再粗重如风箱,虽然比普通时候仍是稍重一点,然而却也已经堪称正常了,刚刚入院的时候阮经武听着他的呼吸声,真感觉自己也喘气困难,胸腔里如同塞了满满的泥沙,谢天谢地他现在总算好起来了,现在阮经武是深深体会到母亲说的“最沉重的是亲人生病”这句话的意思了。
房间中十分安静,过不多时,阮经武便也睡着了,这几天正是情报部工作压力极大的时候,他又要四处奔波,因此体力透支也比较严重,之前精神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旦松弛下来,疲倦就如同压抑了很久的潮水一样,从身体深处向全身扩散开来,因此阮经武紧闭双眼,睡得也非常沉。
消耗掉的体力在缓慢地补充回来,就好像蓄电池逐渐充满电量,有些空虚的身体又开始充盈起来,就在这时,阮经武一部分休眠的神经突然被身边的动静所触发,黄振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慢慢地启动了听觉,虽然是闭着眼睛,却仍然清楚地听到黄振烨在叫着“妈妈”。
阮经武的眼睛睁了开来,这时他大部分感官都调动了起来,黄振烨呼唤母亲的声音之中带着痛楚,带着渴望,也饱含浓浓的焦虑与茫然,但却并没有恐惧惊惶,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噩梦。
虽然如此,阮经武也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梦下去,他拧亮台灯,手扶着黄振烨的肩膀轻轻推了他几下,低声唤道:“振烨,振烨,你做梦了吗?”
过了两分钟,黄振烨终于醒了过来,他睁着眼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有些涣散的目光望向那散发着橘黄色灯光的台灯,似乎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振烨,你梦到什么了?”阮经武非常关切地问。
黄振烨看了一会儿台灯,转过目光来又看着阮经武,有些失落地说:“刚才我梦见了妈妈,不是西贡的母亲,是另一位妈妈,她在烛光下叫我,让我快一点回家去,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我知道那是我的妈妈,可惜我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她的脸,总好像有一层纱帐遮挡在她的脸上,只能看到轮廓,我想走到她身边,却总是迈不开脚步。就在我正着急的时候,你把我叫醒了,经武,我想知道我的妈妈长得什么样子。”
阮经武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满含深情地说:“振烨,不要太着急,据说记忆力是有可能突然之间恢复的,也许哪一天因为某件事情的触发,你忽然就想起来了,但也不要太过勉强,那样会让自己非常痛苦,而且可能有损大脑。”
黄振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抓紧的就是阮经武,他两手紧紧抓着阮经武的衣服,无助地问道:“经武,我真的有可能把过去的事情想起来吗?”
阮经武点头道:“或许会的,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对这件事也不要太过执着,因为有的时候欲速则不达,强求不来的。”
“经武,你能帮我吗?”
阮经武犹豫了两秒钟,却最终摇摇头:“抱歉,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不过你就像现在这样逐渐恢复,虽然速度慢,总会有进展。”
这句话倒不是他故意欺骗黄振烨,确实对于黄振烨的过往,阮经武除了知道他是机械师,对于他的家庭背景、童年经历、青春期迷惘这类事情完全不知情,只能推测出这个人的原生家庭应该是家风比较开明端正的,因为这么多年来,黄振烨看待问题基本上都能做到公平客观,不走极端。
阮经武搂着黄振烨安慰了一会儿,黄振烨毕竟身体没有恢复,今天晚上做的也不是噩梦,情绪平复下来比较容易一些,因此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重新躺下来睡觉了。
阮经武关了灯躺在床上,作为情报官,他很少考虑道德的课题,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是如此,惭愧与内疚在他心中刚刚蓦然浮现,如同马蜂尾部的针在他心脏上蛰了一下,那种痛楚如此尖锐,阮经武立刻控制住自己,强行将瞬间的自我反省压制下去,因此那刺痛便变成了短暂的感触,然而虽然一闪而逝,方才的感觉却是那样鲜明地留在脑海里,好像刚刚被裁纸刀割出来的细小的伤口,虽然并不严重,却真实地展现在那里。
阮经武强自麻痹了自己的感情,给自己打了一支情绪上的镇痛剂,脑筋转向“一旦振烨突然恢复记忆要怎么做?”就这么思考了一会儿,脑子重新疲倦起来,黄振烨那边也再没有动静,于是阮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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