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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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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伍元朗这一次是从军队转到警察部队,阮经武一看这下子更好了,自己虽说是在情报部任职,与警察部门毕竟是两个系统,如今有伍元朗在里面,有一些事情就可以拜托他了,于是阮经武便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伍元朗,说:“元朗,阿钗最近正在跑生意,有人从北面带货给她,拜托如果有人找麻烦的话,千万帮忙挡一下啊!”

伍元朗一听就明白了,如今虽然两国的边境还在对峙,但是民间经济不管政治和军事方面关系如何,仍然自顾发展了起来,即使对面螺纹钢预制件构筑的猫耳洞里还驻扎着中国军人,有一些在中国有关系的人仍是开始了“走私”活动,毕竟双方物价相差太大,就比如说啤酒,南宁的万力啤酒在那边只要一元零四分就可以买到,然而转手到越南就是三元四角,中间大大有得赚,还有那的确良布,越南人抢着就好像不要钱似的,虽然说起来非常心酸,然而越南经过长期的战争与革命,实在是太贫困了,虽然如今政策有所松动,短期内却仍然无法恢复元气。

因此连伍元朗都觉得,尽快开始双边贸易是最好的,如今这种困苦的生活连伍元朗这样吃惯了苦的都觉得厌烦了,然而前方一直在打仗,这种硝烟之中的贸易就显得更加珍贵。听经武说,阮书记九月的时候刚刚说过“我们希望在互利的基础上和没有任何政治条件的情况下同各国——包括社会主义或资本主义国家——扩大经贸合作关系”,也不知道这种开放合作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实现,如今和越南做生意的国家简直少得可怜,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苏联,但是仍然不够啊。

如今眼看着自己老朋友的妹妹开始进行这样的贸易,伍元朗拍着胸脯说道:“尽管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的买卖被扣的,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对了,那个带货给阿钗的人可靠吗?”

阮经武点头道:“十分可靠。”

伍元朗一看阮经武的脸色,就知道有一些话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主要是黄振烨)来说,便也十分机智地将话题岔了开去。

吃过饭后黄振烨去洗碗,留下她们三个继续谈生意,阮经武才悄悄地对伍元朗说:“帮阿钗带货的人从前是战俘,七九年那次战争中被中国人抓住了,他和当时中国方面的看守关系不错,已经搭上了线,那个人可以帮他联系货源,一车一车地拉进来,然后阿钗再分销,本钱则是我们这边提供的。”

伍元朗顿时哑然失笑:“没想到他在战俘营里还交了这么个好朋友啊,看来战俘营简直是个大宝库,真有收获啊,当然经武你的收获更大。阿钗真的是能干,既能帮振烨找私活儿,还能跑边贸生意,简直是你们家的财神。”

阮氏钗笑道:“元朗哥哥太夸奖我了,其实如今振烨哥的技术在西贡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工厂方面现在会自己联络他,已经不需要我再从中搭线了。”

这时黄振烨端着一盘已经洗净切开了的火龙果走进客厅,笑着说:“大家快来吃水果!”

阮经武连忙站起来接过盘子,放在桌面上

伍元朗看着这个仍然显得有些懵懂的人,暗想,黄振烨在那营地里的收获也不小啊。

时光转眼来到一九八八年,这一年除了阮氏钗的生意蒸蒸日上,还发生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将放弃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教条,放弃干涉东欧国家内政,允许东欧国家民主化,并且将这个政策戏称为“辛那屈教条。”

黄振烨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振奋了:“这么说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管我们到底是姓社还是姓资了?既然对东欧是这样,对我们越南也是这样的吧,毕竟越南已经这么困难,再死抱住过去的那一套真的是不行了,毕竟连警察部队的军官都开始参与边境贸易了。”

阮经武的眼神微妙复杂地瞟着自己的情人,谢谢你了振烨,单单只拎出元朗来举例,没有把情报官列进去,看来即使讲道理的时候也是逃不开人情的。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怎样限定我们了,毕竟苏联是以欧洲部分为侧重点的,至于亚洲部分嘛,中国已经脱离了苏共体系,残存的共产阵营的国家比如朝鲜、越南,分量都不是很重了,只有蒙古国重要性还大一些,毕竟她作为一个苏联的一个不加盟的加盟共和国,长期向苏联提供矿产、马匹和畜牧产品资源。”

黄振烨:“看来小也有小的好处,有时候能够偷溜过去。啊经武,为什么要叫做‘辛那屈教条’?”

阮经武笑着说:“我听苏联组的同事说,这个名字是得自歌手辛那屈的一首歌:My Way,自己的路,也就是说大家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

黄振烨第一反应就是:“华约组织这是药丸啊,我估计他这样一放开,大家马上就是都像中国那样改革开放了,我们越南的人不就是都盼着这一天吗?我怎么觉得这就像是一个老年顽固而又粗暴专横的男性家长,本来一直掌管着孩子们的钱财命脉,这下终于肯让大家自己管账了呢?”

阮经武噗嗤就笑了:“有点相似吧,如今总算是不管着我们要怎样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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