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3)
骗隐瞒同时混合着温存甜蜜的隐秘故事,那样特殊的气氛更加催化了那种奇特的感情,如果荷尔蒙在爱情的发生因素之中占有很大的比重,那么阮经武只能说,那种时间那种环境实在太容易发生这样的情感,是一种天时地利之下促成的奇异情愫,并且一直延续到如今,随着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当初的偶然感情如今已经转化成牢固的情意,仿佛散碎的泥土被烧锻成砖石一般。
阮经武将晚饭端上桌面的时候终于停止了回忆,他感觉自己这样感慨深沉地追忆往事简直有点像老人家了,其实自己今年才三十五岁,不过能够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有这样的经历,这一生也堪称是传奇了——当然黄振烨的经历更是神奇。
又过了两天,星期天的时候,伍元朗终于登门拜访,阮经武和黄振烨非常高兴,因为提前已经通过电话,因此家里冰箱里已经备好了菜肉,只要再出去买一点新鲜绿叶菜就好。
阮经武烧了一个羊肉锅,里面是鲜嫩的小块羊肉,还加了一些配菜一起煮,也有一些洗净的蔬菜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就这样蘸着酱料生吃,蔬菜的鲜甜配着酱料的浓郁,那一种复合的味道格外美味。
伍元朗看着那一红一绿两碗蘸料,笑着说:“经武,我现在发现你做菜最厉害的还不在于烧鱼虾蔬菜,而是调和蘸料,看看你弄的这两碗,鱼露加甜辣椒,薄荷加刺芹,光是看着这酱料就感觉到特别香了。”
阮经武笑道:“烧菜烧肉就好像雕刻佛像的身体,这蘸料才是点睛的,酱料配得好,味道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毕竟菜肉本来就很鲜嫩,不需要多加烹调。”
三个人边吃边谈,喝的是河内啤酒,非常不巧上个月家里寄过来的啤酒刚刚在前几天喝完了,所以伍元朗还是没尝到大名鼎鼎的西贡啤酒。
他们先回顾了一下当年在山里军营中的生活,伍元朗也是个口风很严的人,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警惕性也没有降低,嘴里没漏出半句“战俘”的话来,只是说着当年憋在山里是怎样的郁闷清苦,当时物资条件很差,真是没什么好吃的,吃一顿蛇肉都是打牙祭了。
黄振烨听到这里顿时苦着脸摇头道:“上尉可不要再说这个了,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里发颤。”
伍元朗哈哈大笑,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说起抓蛇来你感觉不太妙,吃肉的时候怎么那么香呢?那个时候就不见你想着它生前狰狞的样子……”
眼见黄振烨一脸发绿连连摆手,阮经武也笑着冲自己打眼色,伍元朗一乐,转了话题:“话说跟经武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把胆子练出来,估计现在还是不敢见血吧?唉我和你们说,前几天遇到一个老乡,说阮氏南前辈终于平反了。”
黄振烨正想着家里平时杀鱼确实都是阮经武做的,自己可能也该练练?忽然间听到伍元朗这句话,顿时心脏砰地一跳,急切地说:“真的吗?可是报纸上没有登出来啊,阮前辈是一个很着名的人物,她的平反应该重点澄清,让大家都知道啊,否则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算怎么回事呢?无论如何,人已经死了,无论再怎样弥补都无法活过来,对于阮前辈这一切于事无补,只是对她的亲人还有对越南人民应该有个交代。”
阮经武点头道:“我在部门里也听到风声了,说只是中央派了人找到她的家属,但是就不登报宣传了。”
伍元朗冷笑一声:“人都死了,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生怕伤了他们的面子,别人几十年前就平反了,只有阮前辈一直拖到现在,还羞答答遮遮掩掩的。我可是听说了,这件事情上胡主席他们那些人完全听从了中共的指令,让杀谁就杀谁,据说胡主席本来是说过的,‘不能以枪毙一个妇女来发起这场运动,她过去帮助过我们的干部,她的一个儿子是我们的团级指挥员,’还说‘我们为什么不能以枪毙一个男地主来开始土改呢?为什么我们非要杀一个女地主?杀女人不符合越南传统道德’,据说中国顾问团的回答是‘母老虎和公老虎一样,都是要吃人的’,于是阮氏南前辈就被杀了,可是如果胡主席坚持的话,阮前辈怎么能那么容易就给处死了呢?胡主席不是和中国很友好,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两国都很有威信吗?阮氏南前辈的死,他是要负责任的。”
阮经武噗嗤一笑:“他们还顾得上给阮前辈昭雪呢?你还记得五六年十一月的时候,义安省的农民利用政府‘认错’的机会发起暴动的事情吗?那还是胡主席的家乡,三十年代初在这类发生的‘义安-河静’暴动造就了越南苏维埃运动,本来是‘群众基础较好’的‘革命老区’,哪知如今开始反对革命了,当时调动了最精锐的第325师过去平乱的,之后把那里的农民大量强行迁移到其她地区。我在资料里还看到这么一首打油诗:‘胡伯伯说要改正错误,有错就改,改了又错,我的党英才层出不穷,错上加错,改来改去都是错。’再这么搞下去,基础就要不稳了。”
伍元朗十分苦闷地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我老乡说,阮前辈已经重新安葬了,家里人起开她当年的坟,看到除了骸骨之外还有两件东西,一颗子弹已经生锈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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