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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有问题。
可是等丹凤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彻底的无梦令他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还以为只是打了个盹,却不料醒来后全身沉得可怕。
真气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伤处也无大碍,但却莫名地像是沾了浊气一般,手脚都被诡异的感觉缠绕,几乎令他动弹不得。
又凝神歇息片刻,知觉才渐渐回复了过来,方才那种凝滞感消散殆尽。
感知了一下伤处,那里似乎也并无不妥,一丝痛感也没有。
他从榻上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仔细束好发,打开了房门。
门槛坐着他的徒弟魏云华,见师父出门,跌跌撞撞爬起来看着他,脸上又惊又喜。
“师父你都晕了三天了……”
丹凤皱眉打量他半晌,魏云华开始还笑着,多被看了一会就心虚地转开头,脸也通红,话也卡在喉咙里。
不是他,不然他没胆子站在这。丹凤暗自思量,遂道:“我去见掌门。”
魏云华点点头,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何事?”他有些不耐烦,却同样对自己此刻的状况不安。毕竟这徒弟见了他狼狈的一面,有些想法也不足为奇。
“师父……你的脖子……呃……”魏云华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耳后比划,脸上红得要滴血,眼睛也只敢左右瞄。
思量半晌,丹凤才恍然大悟,面不改色地回到屋内将头发披散下来一半,只梳起发顶与耳后的部分,总算是把后颈那些痕迹掩盖住了。
“还有吗?”他有些不悦地问,散落的头发令他不太舒服。
丹凤此刻已经全然没了那些淫靡风情,面若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垂落在两侧的发丝还是令他多了些柔和,魏云华竟然不怎么怕他了。
“差不多了。”魏云华答道,还想跟师父再说点什么,丹凤已经走远。
冲虚观掌门玄玑子握着一个白瓷瓶子正在发呆,猛地见一个白影飘来,却已察知是丹凤,索性将那瓶子放到了桌上。
“云华已经告诉我了,这丹确实有古怪。”
他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比丹凤矮了好几辈,所以丹凤飘落到桌边,也不与他招呼,只问:“碧霄观为何要给我们这个?”
当今朝廷热衷修道炼丹,碧霄观与皇家往来密切,几位道人都被封作国师,可谓烜赫一时,根本无需再与冲虚观之流的闲云野鹤结交。
“本以为只是一些丹药,留着也无妨。”玄玑子道,“云华说真人用了丹药后晕倒了,还发了癔症,又是怎么回事?”
“与丹药无关,是真气受损。”见掌门面露惊讶之色,丹凤知他想问什么,却视若无睹,继续道,“丹药并无妖气,不过……”他顿了顿,努力令自己平静,不会在提到那人时有丝毫失常。
“这丹药与灵虚子有关。”
玄玑子一愣神,好一会才才讶然道:“他不是已经被真人除了吗?”他并未见过灵虚子,只知那是一位法力惊人的妖道,曾经犯下滔天罪行,最后死在当时还籍籍无名的丹凤真人手下。
“我也不曾料到,可我确实在用药后察觉到了他的元神……”
“真人是说他用自己的精魂炼丹?”
丹凤沉默了,他对炼丹之事一窍不通,不敢妄言,若说精魂炼丹,倒是一直有的,可那是彻底毁去元神的恶毒方法,就算是对妖,也过于残忍。灵虚子纵使天纵奇才也绝无可能如此自毁,可丹药的效力惊人,的确像是用精魂炼制的,但灵虚子从中做了什么,却是猜不出了。
“总之,让得到丹药的门派都别用那玩意,我先去碧霄观探个究竟。”
碧霄观远在京城,纵使化形飞去也得两日,且化形耗神,他真气还未充盈,要是在碧霄观真的见着了灵虚子,真气就决然不够用了,索性改为招摇的御剑飞行,飞一段歇一段。
他这般作为,倒是让一路不少小妖倒了大霉,只要落脚后察觉到周遭有妖气,丹凤就必定会留下来,找到妖怪老巢再杀个一干二净。为此耽搁了不少时日,他却也不在意,横竖都是除妖,于他没有轻重缓急之分。
花了半日才将一窝深藏地底的鼠精剿灭,听着那群妖怪濒死的呻吟惨叫,他笑着看了看天边夕阳的余晖,只觉得近日郁结于心的种种都随风而逝,心里畅快无比。
御风而起,任烈烈寒风将血腥气灌满他的衣袍,却察觉尸堆里头似乎有个装死的,他面上笑意更甚,玉白的脸在余晖中染上了金红,却只显得他的容颜妖异残暴得可怕。
他背着手,冷冷地俯视着还有着微弱气息的一团毛球。
风拂动衣袂,随即一道白光“咄”地砸下,宛若一根细针,擦进了土里。
鲜血飞溅,毛球狠狠地抖了抖,却不肯出声。
丹凤定定地审视着它,有些惊讶,他心知自己的剑气贯穿了妖物的身体,却不会令其即刻死去,此种痛楚是谁也忍不下来的。如此作为,不过是迫那妖怪惨叫,可他却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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