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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含雪 第2o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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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是,只是商贾女,只是言家女,身份不值一提,死不死无关紧要,那就非死不可了吧。”

因为,言家就是因为这样才灭族的。

因为无关紧要。

因为死不死无关紧要,所以非死不可。

这就是这世上许多人,无数百姓,无关紧要的性命。

言似卿孤身而立,身上有一种超凡的寂寥。

跟珩帝也完全形成了这人世间最残酷的对立。

帝王与民。

珩帝大概也察觉到了其中深意,他沉默了,思绪也有点飘远。

这般宏达的主题,也贯穿历史始终。

昏君为何败,明君为何衰,帝国大业的创建与心衰,是每个帝王必然面对的课题。

他并非庸人,否则无以成就大业。

他也并非圣人,否则也无法陷入帝王的霸权孤欲。

但两者到底谁能赢?

哪一

种帝王本性能赢?

安静中,外面突然有了喧闹。

两人齐齐看向紧闭的大门外。

门外,魏听钟低语:“陛下,是世子殿下他来了。”

言似卿神色困顿,垂眸抿唇,一时不愿,又感伤。

珩帝挑眉,后冷笑,斜瞥言似卿。

“不必攻讦朕的傲性,以朕的骄傲来逼迫朕当一个明君。”

言似卿:“陛下是一个好爷爷。”

珩帝无语,起身,甩袖:“他没出息,朕可不是。”

“本来就不至于拿你的性命当游戏。”

“否则倒显得你的成就跟才华不值得爱惜了。”

“孙媳妇,朕不缺。”

“未来会有许许多多的孙媳妇跟子孙后代。”

“不过,最后一次试探。”

“言似卿,把你的女儿弄到长安。”

“朕要见她。”

珩帝走过她身边,在她脸色沉下去的那一刻,“她若像你,那朕大概可以跨越时间,见到真相。”

“是不是,一看就知道了。”

“那时候再决定你的生死。”

“若她不像,你也不必这么避讳,接受你已经一脚踏入的命运,成为我蒋氏的成员,与赤麟一并成为朕的后代,站在权力的顶端,发挥你的才华与风采。”

“这也不算为难你,不是吗?”

他到底还是抓住了言似卿所有言行中最反常的一个破绽——她一直把她的女儿留在外地,不可能带到长安,不管她的处境如何变好变坏,都如此。

有人猜疑是朝局不稳,她担心连累女儿。

有人猜疑是她心里没有蒋晦,对这场婚姻无信心,索性规避女儿的前途。

有人猜疑

因为她一贯的风险处境,没人质疑她保护女儿的打算,只能认为她最爱女儿的性命,也能冷静盘算利弊。

甚至连蒋晦都怀疑她是一心想要离开自己。

只有珩帝联想到了——也许她是为了避免让昭昭暴露在人前,认出当年隐秘。

现在他提出,她若是还拒绝。

那就不用问了,答案只有一个。

母女都得死,所有相关人员都会被处死。

若是不拒绝,接受了。

孩子带到长安帝王自有判断。

“除非,你用别的来交易,有时候人命是不值钱的,别的,才是朕想要的。”

“旁人或许看不穿,但你这样的人物,应该能理解朕的为难——天下不稳,盖因那些反动之人始终认为朕得位不正,甚至怀疑邺帝的毒是朕通过那细作女下的,至今朝中前朝官员有一部分也有此猜疑。”

言似卿:“其实我不理解,陛下乃逐鹿天下之主,是靠实力拿下的江山,这些年治理天下也未有大错,纵然有反贼,可历朝历代都有这类人,陛下何必这么在意区区一块玉玺。”

珩帝沉默,犹豫些许,也打量她,似乎在好奇她到底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

“现在大部分人恐怕不知,但一些老臣跟老人还是知晓的——细数前朝中央王朝,北逾国祖上跟前朝乃出自一宗本源 ,虽分代数百年,但自朕登基以来,那边就一直有意打着挽回正统、入中原定鼎真龙的名头搅扰边疆的名头,甚至民间亦有附庸者,这些年没有公开提,是因为我朝兵力还算强盛,雪人沟一案出时,北逾国那边就有意重提此事,认为有优势入主中原的,可反过来,若是我朝兵力反胜之,他们也怕我们这边提起,过去收付北逾山河,统一天下。”

“你看最近谈判,他们就对此只字不提。”

“当年雪人沟兵败被占时,他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提与不提,在于兵力强弱,可有了玉玺,意义大不一般。”

其实这些都是隐秘,民间朝堂都不敢提的事,提及了就是大不逆。

“玉玺传位,能让朕定天下之心。”

珩帝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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