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责罚 干巴巴的一章(2 / 3)
记忆,”李渺神色肃然,“不愧是白祭司大人。”
白祭司三个字使于柏全身一震,他终于抬起头,神色平静,“君上。郭闻屠杀姜氏一族,从姜慕的遗物中找到了上任白祭司留下的秘术手札,所以他们拷问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秘术。”
李渺将一件素白的外袍扔在赤裸的于柏身上,“说吧。都说出来,孤再决定是给你绞刑还是斩首。”
于柏避开那件白袍,赤着脚走下床,取了自己平日穿的青衣穿上。他走到李渺的身边,还带着点鼻音的声线绷得死紧:“郭氏目的有三:第一,借助我的力量,除掉李氏自立为王;二,借助灵絮之术提升修为上限;三,实施一种可以获得极大力量的秘术,需要以翠流国皇室的幼童为祭。”
李渺用指节轻轻地敲击桌面,“但是他们都失败了,你赢了。”
“没有。我没有赢。”于柏涩声道,“郭氏故意折磨我,离间我和族人,用假的幻真之术误导我,想让我以为他们是李氏,想让我在仇恨之下疯狂的杀戮,我就是他们在雒山大会上准备的主角。”
“可是他们敲碎我的骨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于柏声音渐渐低沉,“如果让我变得……只需要把我的下体切开,倒入淫药,愈合后我必定生不如死。可是骨头……所以我猜到他们其实是想要看我骨骼上的灵絮符文。”
李渺听见他说“切开下体”,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却不搭话,面无表情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听见了小榅的声音,”于柏深吸一口气,“翠流白祭司的‘殇’之术,需要献祭皇室幼童,以仇恨催生修为。他们故意让小榅看着我被……郭氏想以灵絮术增加自身对灵力的容纳能力,令我被族人侮辱,仇恨故国、献祭皇子,然后用什么方法误导我,将秘术引发的力量灌入他们的体内。如果顺利,可借我手覆灭李氏,独占鳌头。”
李渺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赤足站在地上的于柏,“误导你,大约就会让郭衡这个老熟人来做了。所以你自废灵脉,让他们无法再借助你的力量。那为何要封印部分记忆。”
“因为那是我应得的。”于柏一字一顿,“身为祭司、罔顾职责,因为一时冲动在姜府大开杀戒,导致修为受损,身陷囹圄。”
他的眼睛通红,执拗地看着李渺:“君上可知,如果我徐徐图之,其实可以救出那些人的。我以为小榅死了,就自私地去……最后就只能咒杀一个郭闻!害死小榅的其实是我啊……我自废灵脉,眼睁睁看着他们挖了我的灵珠,拿给小榅……我、我软弱无能,让小榅因为我产生了仇恨,让他、让他……”
李渺冷漠地打断他,“让他引爆了你的灵珠,引发了“空”之术。他代替你制造了雒山血案。”
于柏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支撑自己,才能继续挺直脊背:“对。白祭司需持百戒修行,这是因为不同的秘术需要的戒律条件不同。能缔结灵珠的都是凤毛麟角,‘空’之术难在灵珠,其他限制很少。小榅是我的亲生弟弟,血脉相通,虽然不能任意使用我的灵力,却可以引爆灵珠。是我害了他。”
黑暗的地牢里,灵脉尽碎的白祭司目光渐渐暗淡:“小榅……杀……”
求求你,杀了我,好痛苦……
被恶魔挑拨的男孩抱着渐渐冰冷的哥哥,“阿柏哥哥,小榅知道了。”
“小榅替你杀了他们。”
“只是郭德这个蠢材想不到你的灵力如此巨大,居然把半个山头夷为平地,连他自己都丧命其中。你故意封禁自己的部分记忆,这样一来,连你自己都以为是自己引发了雒山血案,”李渺按着于柏的肩头,硬生生把他按得跪在自己的脚下,“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白祭司,这是你应当偿还的血债。”
于柏被死死地按着跪在地上,他面露屈辱,挣了两下,然后放弃挣扎。“没错。”
李渺继续说,“你的愚蠢和冲动害死了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你自己的同胞手足和孤的父母同族。这累累血债当然不可能让一个被教唆犯罪的稚龄幼童来承担,你虽然软弱,但也不至于连这点都要逃避。所以你虽然后来渐渐明白了,也还是愿意伏诛。是吗?白祭司?”
于柏浑身冷汗湿透,心口阵阵锐痛,强撑着一口气:“是,请君上,降罪。”
“很好,”李渺抽出长剑,剑尖指地,“白祭司喻柏,愚钝鲁莽,间接害死三百七十二人,其中翠流国二百四十人,碧波国一百三十二人。即刻行刑。”
于柏闭上眼睛,利刃携风而来,却只挑开了他头上的发带。乌发纷纷披落两肩,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渺。
“即刻夺取你白祭司一职,贬为庶人;剥夺翠流皇室姓氏,赐俗姓‘于’字。从此以后你就是孤的军师于柏,囚禁在碧波国内,终生不得入仕。”
于柏喉头滚动,眼眶发红,不能自控地战栗起来。
“我剥夺你的自由、你爱别人的权利,你就是我的附庸、我的俘虏,你的功劳是我的荣耀,你的过错由我承担。”李渺半跪在于柏面前,与濒临崩溃的人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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