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7节 奇人异事(1 / 2)
古代人起名和现代还是有些区别的,古人的名字,多寄托了父母对子女未来的希望。
因此古代名字有很多关于德、仁,明、照,是父母希望子女德行高尚,明睿清醒。这不像现代,多是轩、梓、浩、然,像是父母希望子女做个伟大的建筑工人般。
赵佶绝不笨。
若是笨人,如何能创瘦金体传世?
历代君王传世的东西,多是一些粉刷的记录,唯独赵佶独树一帜,是以赵佶的言下之意也是昭然若揭。
赵明诚名字为明诚,但你为人是否真的是明心诚意?
赵明诚哑然。
揽秀轩内一片寂静。
能明白赵佶意思的没有几个,哪怕李彦听赵佶这般言语,亦是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他从未想到过赵佶会有清醒的事情。
清醒的赵佶,怎么会将陈东下狱?
都说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但得到这种评价的君王或者性格不稳,或者走入权术的歧途。
李彦见天子不动声色,始终难以揣摩圣意。
这对他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们对赵佶的性格可说揣摩的透彻——这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随心所欲。这又是个恃才放旷的皇帝,自视极高。
因为不知民间苦,是以赵佶的很多旨意脱离实际,最终解释权终归李彦他们所有,解释只要让赵佶听着是为赵佶着想就好。
因为自视极高,所以赵佶很难听得进批评,赵佶近臣之间有个都熟知的法门——天子永远是对的!他们要表现的一切都要是为了维持天子的正确。
只要做到这点,就可有功无过!
李彦以数万顷土地进献,终将陈东送入监牢,内心着实肉疼,可他这么做,也实在是因为不得已。
眼下赵佶像走上了正道——他常走的道路,李彦却始终不能安心,因为他发现天子和以往好像没有差别,又像大有不同。
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他李彦想不明白。
许久,赵佶扭头望向张继先,“朕还记得,道长曾和朕有过诸多言语。”
张继先只是笑笑,“不知圣上说的是哪一句?”
赵佶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道:“当年初见道长,询问道长居龙虎山,曾见龙虎否……”
张继先微有扬眉。
赵佶缓缓道,“朕还记得道长的应对是——居山,虎则常见,今日方睹龙颜。”
李彦微有不屑之意。
从他的角度来看,张继先当年的行为和他仿佛,无非投其所好罢了。
张继先并不否认,“圣上记忆奇佳,所言丝毫不错。”
赵佶凝望张继先半晌,又道:“当初朕问过道长——灵从何来。”
张继先从容答道,“神之所寓,灵自从之。”
沈约一旁始终沉默,可他对揽秀轩内微妙的变化,尽数收于眼中。
赵佶、张继先回忆往事,看似叙旧,却可见到赵佶的改变。
当年张继先得见赵佶,想必是知道和赵佶终有缘攀,这才客气两句。当时的赵佶自然是当真了。
赵佶听惯了推崇,自然觉得自己受命于天。
如今赵佶重新回忆此事,这说明他在整理自己的过往。
过往不止有享乐和痛苦,还有经验!
张继先说的——神之所寓,灵自从之,绝对是道家正解。
一人只要精气神足,自然灵性时发,但要做到精气神足,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张继先见赵佶沉吟不语,又道:“然则神从何来,经中早有说明,无非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罢了。”
沈约心道这个张继先的修炼法门绝对是正途,也是秉承了道家的真谛。
听起来简简单单,可无论佛道,修行法门素来如此简单,可笑世人买椟还珠,将真言弃如敝履,反倒苦苦想从旁门左道寻求灵异。
张继先也看出赵佶的改变,是以比当年多说了几句修行的法门。
药医不死、道佛均度有缘!
赵佶若是领悟,自然会去钻研,若不领悟,对赵佶讲的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历代君王中,求仙问道的着实不少,但君王感兴趣的多是双修欢喜、房中秘术,那和恬惔虚无毫不相关,早死也是正常。
赵佶默然片刻,“多谢道长赐教。”
李彦有些焦急,不知道张继先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可他虽然精通书画,但对道家言语却始终感悟不多,更难赞同。
何也?
因为道家讲求清心寡欲,他让赵佶走的都是“务快其心,逆于生乐”的事情,如果赵佶恬淡虚无,手下自然也得照做,赵佶清廉,手下如何敢贪,那他李彦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赵佶又道:“想赛月初生时,道长曾言——赤帝御龙行未伏,嫦娥分月入深山。”
沈约心中未动,感觉这两句着实有着非一般的深意。
赤帝?未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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