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各自(1 / 2)
柏林实验室。
马林无奈的第三次敲了敲桌子,对面的慕容昭又像刚刚回过神一样看向他。
“伙计!天塌下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马林用手掌使劲拍了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以乌拉之名起誓!如果你不是我的上司现在等着你的就是枪口!刚刚你就把硝酸盐溶液倒到洗手池里了!”
慕容昭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知道马林最讨厌的就是做实验走神的人,可惜自己现在真的有点无法集中精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加百列,人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生物,当他们每天在一起时对此毫无感觉,然而一旦分开就会像有某种牵连一样时不时脑中闪过对方的脸。慕容昭不是个喜欢担心的人,他总是会去第一时间用行动解决自己担心的问题,然而当解决不了时,这种他很少有过的担心就会使他非常焦虑。
加百列的伤怎么样了?失血的后遗症如何处理?会有并发炎症吗?
慕容昭揉了揉太阳穴。他应该对自己的力度有些信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是否下手太重,也不确定其中某些伤口是否会留下疤痕,按照加百列的性格,这种“小伤”多半不会被重视。
又叹了一口气,慕容昭起身说:
“得了,马林。放假,今天放假。”
马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上帝!你说放假?”
马林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慕容昭。“我从不知道这话还会从这位先生嘴里说出来,我们业界的葛朗台!是谁说不出结果就要死在实验室的?”
“得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要用上学时的话嘲笑我,不要让我提你从前的糗事。”
马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容昭摇了摇头,心中的阴云散开了一些,然后他回过头对马林说:
“嘿,我感觉好多了。那么明早发给我第二部分的实验结果。”
“不!我想放假!我要去找约书亚!”
“可以。只要你明早按时交上结果。”
“你这个尼禄!强权主义!”
而柏林的天空还是阴沉的,这个季节的德国不是个好季节,夏天来临了,炎热和干燥让人说不出的焦躁。而阿斯加德的树已经绿的很繁茂了,再过几天园丁就会来清理和修剪,这时的晴天是上帝的至宝。
加百列坐在房间的阳台上晒太阳,这时的阳光还不那么强烈,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然非常仔细的清理了血迹和周围的皮肤,然后按时上药。
他以为自己根本不会记得消炎药和布洛芬以及消毒用品有什么区别,然而用到时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有些人直到离开后才会发现习惯已经深深刻在彼此身上,什么情感上的伤疤都不如此来的深刻疼痛。这种习惯是用最锋利的刀慢慢划过的,在开始时相拥而眠互相止血,直到要分开时的动作才会让血流出来,然后慢慢的失血至死。
这次的事情让加百列知道了失血的滋味,这是比任何激烈疼痛更让人恐惧的东西,你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而无法阻止。
就像离开男人。
他的生命仍在不止的流逝,然而关于这个男人的每一部分都停止了,一切不再鲜活的记忆都像恶性的衰亡细胞蚕食着躯体,加百列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还是情绪的影响,他开始恍惚,开始记起那部分他曾经被淡化了的记忆。
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那些记忆就像突然被激活了一样,每个细节都被重复再重复,放大再放大,他开始身临其境的陷入一个又一个梦里,噩梦反复。
而加百列不得不再每次痛苦的重复中汲取自己曾经最为恐惧的那部分——他的主人以及他所做的一切来慰藉自己,这种荒诞的戏剧性让加百列越陷越深。
约书亚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于是决定做点什么。他与维克多或斯科特这些人都不同。
他出生在一个家教极为严格的家庭,他的父母对他已经严格到了严苛的地步,这部分新进精英对于后代的培养却病态的追求复古的贵族礼节,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他们要用后代证明自己已经超越了那些血统纯正的贵族,而不会去管后代的想法。
这种压迫自然而然的让约书亚必须寻求精神释放,而如何接触到马林和科尔玻斯则是后话。他是个异常敏感或者说有些神经质的人,他不觉得维克多那种顺其自然的解决方法有效,于是他拨通了慕容昭的电话。
或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他本能的猜透了加百列与慕容昭之间的问题。然而他却不会直接指出,他只是委婉的提醒了慕容昭。
“……是的,先生,最近加百列先生的脸色很不好。而更糟的是他开始总是走神,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我曾从维克多那里得知加百列先生似乎因为精神原因晕倒过,虽然我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但也能看出他现在的精神状况绝称不上好……”
约书亚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抿了抿嘴。“……我想您可以说的明确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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