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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白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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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 是和平使者。”小沃尔特循声向斜对面的维多利亚“望”去。“鹰族自古就有一个传统:部落之间开战前若看见白鸽,就必须停战言和。他们认为白鸽是天神的信使,它的出现意味着天神向人类下达了停战的旨意。”

“异教神论不可信,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卡洛斯态度坚决地定义道。

“罗宾出生在十二月,而知更鸟的出现预示了春天将至,所以在初冬是很难得见到知更鸟的——我想这不是巧合。” 小沃尔特说,他并不在意卡洛斯的不屑。

“愿圣主宽恕你的言论,沃利。”卡洛斯无奈地在胸口画了个?。“你是神选祭司,不是什么多弗。”

小沃尔特再次将鼻尖偏向卡洛斯,“你记得你第一次在男校的那颗白桦树下看见我的时候吗?卡洛斯。那时候我手里捧了一只羽毛被鲜血染红的白鸽。你以为我是想要救那只鸟,所以给我找来了绷带。实际上——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我原本是看它伤的太重,想要给它解脱。在那之前我遇见过无数将死的白鸽。我就像是磁铁,而它们像铁钉一样总能准确无误地坠落在我身上。你也许不知道,在那天之前我没救活过任何一只受伤的白鸽。”他把无神的目光转回餐桌上,“你总是这么完美,卡洛斯。说起来那只白鸽应该算是被你拯救的,那么你才是‘多弗’。” 车厢内的温度随着这段话里的温度而降低,然而在卡洛斯能够品出他字里行间的异样之前,小沃尔特又再次开口问道,“卡洛斯,你之前见过这只白鸽吗?”

“没有,沃利。”卡洛斯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六年前离开北境去海外传教的时候,罗宾特意到港口去为你送行。她也给了你一个这样的银牌。我很好奇,那上面刻着怎样的图案。”

“谁……谁告诉你的?”

小沃尔特不理会卡洛斯的提问。 “在我们结婚之前,罗宾说她必须去一趟南境,去与夏洛特告别,但实际上她先去见你了,对吗?”他继续以一种不允许反驳的口吻说道。“过了一段时间,在你们启航之前她又去见了你一次,给了你一个银牌。但是没人看见她塞给你的东西,只是在你把它丢进海里的时候,有人注意到那明显是异族银牌——鹰族人当作护身符的东西。”

没有回应。小沃尔特只听见卡洛斯拉扯领结的动静。

维多利亚和威廉紧绷地盯着卡洛斯发白的脸,感到这个车厢似乎正在缩小,他们不知为何自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仿佛正在接受审判的错觉。

“她为什么给你这个,银牌上面刻着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把它扔掉? ”小沃尔特说平静地逼问道,语气中无丝毫起伏。他将脸转向卡洛斯,让肌肉记忆和听觉告诉他卡洛斯的准确位置,尽可能地把自己涣散的目光集中在卡洛斯的脸上。

还是没有回应,只有卡洛斯混乱的呼吸声,小沃尔特不知道这是愤怒的前奏还是某种压抑的抽泣,他只是缄默地等待着回音。而这时脚底传来的有节奏的火车轧过铁轨的声响,低沉地算着时间的流逝。

小沃尔特唤了一声卡洛斯的名字,下巴向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点了点,像是在从容不迫地提醒他:侦探们听着呢,这是重要信息。你想为罗宾找出凶手的话,最好如实交代。把这个动作收进眼里的维多利亚瞬间理解了伯爵的“别有用心”。伯爵之所以要当着她和威廉的面说这些,是因为如此他就有“破案所需”这样一个正当的理由。伯爵在用餐的时候只字未提,特意等到餐后,是因为这样就不会被服务的侍者打扰;而在行驶的火车餐车里,卡洛斯无处可逃。

“那张银牌上面根本不是鸽子——不是她身上的白鸽也不是另一只信鸽。也不是黑鹭,而是一只白鹭。”许久的沉默过后,卡洛斯终于道出了真相。“罗宾去神庙找我的那一天,就是是前一批到米特尔兰大陆北部传教的神使归国的那一天。罗宾和我去找他们确认当年被我举报了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卡洛斯用力吞咽着什么东西,死死盯着自己垂落在腿上的双手,说:“答案是全死了。是我把他们推上了盟军的刑场。”

“所以启航前往传教区前,罗宾给我她已故的弟弟的银牌,他的名字叫埃格雷(Egret白鹭)——他应该是被我害死的。罗宾只对我说了:带着它,万一你哪天遇到叛军,被他们抓住,他们看到这个会对你仁慈一些……但是我想罗宾给我这个,是要我记住我手上沾着无辜者的鲜血,提醒我在传教区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我之所以把它扔掉,是因为那是异教物件,我不能留在身上——我永远只忠于圣主海神。” 说完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知道我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你满意了吗?沃利。” 他的声音不受控地颤抖着,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他恨小沃尔特逼迫他说出这些话,也恨自己当初做过这些事。

旁观的维多利亚嘴里忽然弥漫起一阵没由来的委屈,又苦又涩。虽然同性间的爱恋有悖教义,但她还是忍不住对卡洛斯感到同情——这种同情大部分源于她对自己的同情。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居然能够这么遥远。维多利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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