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漏洞与介意(1 / 3)
方照临和夏旁笙静默地对视着。
片刻之后,方照临点头说:“好,稍等我一会。”
他没有多问,也不能多问。
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上,为了让人类合理并且毫无心理负担地生活下去,人类的记忆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改变,也许是因为世界意识,也许是因为病毒,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奇怪的原因。
记忆核对的原理是,大部分情况下,人类的记忆不会在同一时间被彻底改变。因此,在未指明的情况下(一旦指明,那么记忆可能会在瞬间被改变),特局的调查员们可以进行一次记忆核对,来查看自己是否有被修改过的记忆。
以世界意识为例,在特异事件解决之后,人类的记忆会被瞬间改变。但是这种彻底的改变只涉及特异事件的参与者。对于那些没有真正参与特异事件,只是稍有耳闻,甚至毫不知情的人来说,世界意识不会耗费力气去多管闲事。它更像是一个戳一下动一下的机械系统,节约能源降低损耗才是它的追求。
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口,如果每次发生什么事情,都需要世界意识事无巨细地进行修改的话,诸如夏旁笙这样的职务,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世界意识也不是万能的。
况且,人类的大脑本来就会欺骗自己。就好比你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新闻,说某地有人被偷了钱财。几天之后,要是有人来问你,这人是哪里人,被偷了多少钱,怎么被偷的,你能确信无疑地回答吗?
如果有别人说,哦,是在那里的某某丢了多少数的钱财,你会不会立刻点头应道,确实确实?
如果这个“别人”,是被世界意识改变了记忆呢?
总之,这样的链式结构会使得世界意识的操作变得更为灵活与简单,甚至变得省事。很多时候,夏旁笙所做的工作,就是要去充当这个“别人”。
在某种程度上,病毒与世界意识如出一辙。不过病毒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模式,是因为感染是存在顺序的,病毒必须要严格按照感染的顺序来改变记忆。
未曾感染的人类,病毒也没有那个能力来改变他的记忆;而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感染,譬如在网上随便地就浏览到了那个某地某人丢失钱财的新闻,如果这是一个病毒,那么病毒或许就可以改变以此来改变人类的记忆了。
对于特局的调查员来说,在世界意识的保护下,他们的记忆是很难被病毒改变的,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绝大多数的调查员身上都携带有病毒,他们实际上都是病毒的感染者,而对于那些他们在加入特局之前就已经感染上的病毒,世界意识也没有逆转时间的本领。
世界意识对于正式调查员的守护更为严密,因此当夏旁笙向他提出记忆核对的请求的时候,方照临瞬间就惊讶了。
他们都是正式调查员,理论上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病毒能够改变他们的记忆了。
记忆核对这种办法,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非正式调查员在调查特异事件的过程中会使用到的一种办法,但是也非常少见,因为记忆核对的条件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首先能够知道记忆核对的,就只有特局的这些人。
编外人员还不算,只有调查员。因为编外人员实际上只是了解特局的存在,了解病毒的一些特性,帮助调查员们进行调查,他们并不会真正介入特局的内部,也很难真正被当成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是调查员内部也很少会使用这个办法。毕竟,一般一个特异事件只会分配一位调查员前去调查。调查员自身就携带有病毒,如果病毒与病毒之间发生特殊的共鸣和变异……那真的就太糟糕了。
另外,他们其实很难分辨,谁的记忆被修改了,谁的记忆没被修改。说实话,大多数调查员的记忆都是七零八落的,他们已经很习惯这一点了,也无法直接询问世界意识,自己被修改了哪方面的记忆,所以他们其实都懒得和世界意识深究。
因此,方照临忽然意识到,如果夏旁笙会被改变记忆,那么只有可能是被她身上所携带的病毒感染,而与方照临进行记忆核对,也确实是个好主意。
他们同为正式调查员,被世界意识以最严格的措施进行保护。夏旁笙可能因为她身上的病毒被改变记忆,但是方照临却不会。
这些想法在方照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慢慢收敛思绪,清空大脑,合眼冥想片刻,突然睁开眼睛,说:“开始吧。”
夏旁笙快速地接口:“去年这个时候我曾经向你提及食人魔事件。”
“是。”
提问与回答都在很短的时间里。记忆核对的原理就是需要在这很短的时间里,由未曾被覆盖的那些记忆来作出本能的回答。
“你知道我是第一位幸存者。”
“是。”
“去年这个时候,只有12位幸存者。”
“是。”
“去年的幸存者出现之后,我们重启了调查。”
“是。”
“调查无疾而终,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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