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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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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并非没有客栈,只是那客栈也属在薛家的产业中,怕只怕隔墙有耳,裴厉对薛令修存了疑心,不愿再与那家伙有任何纠缠。

他如今住在镇上深巷的一户人家里,南方战线不断后退,这户人家亦是北上投亲,裴厉便将房子租了下来,比宋了知的小院好不了多少,不过他也是过惯苦日子的人,身居寒室毫不在意。

阮雪棠在他怀里不安分,被情欲折磨成那样也不忘反抗,拼死想要挣脱怀抱,裴厉怕他摔下马,一只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搂紧怀中人的窄腰,那人又猛地探出两指想要戳瞎他眼睛,若不是阮雪棠因为药效动作变缓,说不定就要得手了。

裴厉拿他没办法,扯下发带将阮雪棠双手捆住。他特意用了特殊的绑法,既不会被阮雪棠轻易解开,又不会伤到他白净精致的手腕,对上阮雪棠气到发红的双眼,像刚哭过一样,看得他心头一跳。

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阮雪棠在他怀里一通乱扭,胯下早起了反应,裴厉暗自叹气,板着脸说:“你乖一点,听话。”

阮雪棠恨不能将裴厉寝皮食肉,这世上还没人敢这样对他说教,而且这混账东西居然还绑他!见裴厉长发散落在肩上,阮雪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攥住小小的一缕就往下拽——他今天即便不能杀了他,也要把裴厉给揪成秃子解恨!

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意,裴厉没有在意,似是报复,又像私心似得掐了一把阮雪棠的细腰,练武之人力气自然不会小,怀中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传来忍痛的低吟,裴厉脸上莫名有了些笑意,那笑藏得太深,根本无人看得出来,只有裴厉知道,自己的确是在笑。

到了镇上,无视一众百姓讶异的目光,裴厉策马快速赶回了住所。他抱着阮雪棠下马,这才发现对方虽然仍用力揪着他头发不放,但是把整张脸都埋在自己胸口,耳根红透了,看上去很有投怀送抱的嫌疑。

裴厉心中有些发痒,还以为阮雪棠是在难受,将人抱得更紧了:“药效这样狠辣?”

阮雪棠瞪了他一眼,见四下无人,铆足了力气继续挣扎。废话,刚才外头那么多人看着,要是不把脸藏起来,那他的脸面岂不是丢光了?自己可不像裴厉这种人一样没脸没皮。

裴厉轻易制住他的反抗,大步将人抱回房内,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床上,摸了一把他滚烫的肌肤,一言不发地又出了房间,留阮雪棠独自在里面。

他还未给他松绑,阮雪棠试着用牙将发带咬开,但裴厉绑的绳结太过巧妙,令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艰难地用手肘撑住身子坐起,指尖狠狠刺向掌心软肉来换取清醒。室内装潢质朴,家具一应俱全,却和裴厉这个人一样,干净得缺少人味儿,不像宋了知家中,虽然整洁,但总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都是他为了逗阮雪棠高兴买的。

宋了知......阮雪棠自己都讶异怎会在此时想到那家伙,他并不对宋了知抱有希望,且不论他那点破事业要忙到什么时候,就算他到家后发现自己失踪,除了着急,能找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不知裴厉到底是什么打算,但阮雪棠按照自己促狭的个性推己及人一番,他曾害裴厉挨了那么多次军棍,认为裴厉极有可能要先对自己用刑拷打,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把他杀掉。

一切都没变,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来面对。不知是不是药效将所有情绪都放大,阮雪棠甚至有些悲观了,而他的难过总带着愤怒,尽管腿软无力,下身湿得一塌糊涂,阮雪棠仍逼自己下了床,拿起桌上装饰用的瓷瓶躲在门后。

药效是一阵阵发作的,他此刻好了许多,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他听见打水的声响,脚步声渐近了,阮雪棠死咬住下唇,双手高举着瓷瓶,知道这或许是自己逃出的唯一机会,丝毫不敢懈怠。

吱呀一声,老旧木门被人推开,阮雪棠眼也不眨地砸向裴厉,传来一声闷响,裴厉应声倒地,手上端着的水盆也摔落在地,水溅了阮雪棠大半身,但此刻没时间纠结这些,阮雪棠跨过裴厉的身体,急忙朝大门跑去。

还没走出几步,右脚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握住,他回头一看,裴厉半趴在地上,额头渗出的血淌了下来,染红他大半张脸,看起来极其骇人,像志怪小说里的恶鬼,哑声道:

“阮谨,别出去,不安全。”

要是换了旁人,早吓得走不动道了,不过阮雪棠杀惯了人,见到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如吃家常便饭,他挣了挣,没能将裴厉的手挣开,这才想起裴厉是个皮糙肉厚的家伙,冷漠而恶劣地往那血淋淋的脑袋上又踹了一脚,哪知就这样失了平衡,一屁股跌到地上,先前平静下去的药效又涌了上来。

阮雪棠瘫软在地,情潮将他的理智冲散,眼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跌跌撞撞地爬起,又把阮雪棠抱进怀中,送回了床上。

裴厉没急着处理额头的伤势,反是又寻了根绳子,将阮雪棠的双手朝上固定在床头的栏杆上,免得他再到处乱跑。阮雪棠行动彻底被制,嘴里仍不干不净的骂着,偶尔夹杂一两声细不可闻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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