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说此年丰(3 / 3)
哑巴急切抽插数回,精潮来临前一瞬松了手,并顺便抚弄了几下,两人再次一同泄了,与此同时,床头金光大作,令他二人霎时失明,游稚疾呼:“怎么了?”
哑巴别过头,道:“不知!但似乎是龙蛋……”
“咔嚓嚓——”
伴着一阵奇异的碎裂声,篮中光芒渐隐,二人急忙去查看,见那龙蛋顶端现出一条裂缝,在蛋身中间裂出一个岔,直到完全裂开。
“是、是孩子要出来了!”游稚激动地说,“哑巴!是我们的孩子!”
哑巴亦收不住笑容,大手紧握着游稚的手,一同见证这个时刻。那蛋尾碎了一篮子,一声轻微的“哞”传了出来,接着便钻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头,细细一看,头上还有一对龙角。
“啊——!”游稚惊道,“哑巴!好像是条龙!”
哑巴按住游稚的手,道:“稚儿,再看看。”
那小龙一拱一拱地往外爬,不知过了多久才现出全身,正如尹离所描述的那样,龙头蛇身,身上的粘液剥落后呈现黄色,看起来憨憨傻傻的。
“囚牛……这便是了!”游稚几乎喜极而泣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那颤颤巍巍的小家伙,“啊!小小一只爱死人了。”
囚牛脱体而出,小小的眼睛还闭着,张嘴“哞“了一声,继而陷入睡眠。二人呆呆看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时本想先去找两位长辈商议养娃事宜,不过转念一想,半夜三更还是不去打扰老人家的好,于是二人便傻傻守了一宿,而囚牛睡得十分老实,连翻身都不曾有,看得二人心几乎要化了。待鸡鸣之时,二人揣着囚牛直奔主殿,二老一听这敲门之声不同凡响,便心下猜到是囚牛孵化出来了,于是随意裹了衣袍开门,一家四口围坐一圈,桌子中央放着囚牛的小篮子,此刻依旧睡得安详。
“哇——这便是我儿生的囚牛了?”尹离乐得合不拢嘴,伸着手总想去逗逗囚牛,“竟这么小一头,几时才能长大啊?”
綦合道:“以人间的历法,也许与澍儿相似。”
尹离点点头,道:“也不知要睡多久。”
綦合又道:“婴童本就嗜睡,兴许每日能睡十个时辰。”
哑巴问道:“现该如何是好?”
尹离两手一摊,道:“我不懂,去寻个奶娘罢。”
于是尹离风风火火去寻奶娘了,半日后从青云镇上带来一位老妪,那老妇人做了几十年奶娘,颇有经验,虽一见面时惶恐得几乎厥过去,但瞧见囚牛后便投入带娃大业,把屎把尿还喂灵药,倒是帮这四人省了不少麻烦。
如此过了十一年,小囚牛长到了一丈长,亦能幻化成少年模样,颇有几分游稚年幼的样子,面容俊俏而身体修长,得游稚起名为伯洹。
这天伯洹又去青云镇上的琴室学琴,直到天黑也不回家,游稚心急,便拉着哑巴去寻。到得琴室一看,那半大小子正扒着桃枝的腿,哭闹着要他教琴。
游稚登时暴怒,心想这臭小子竟如此无礼,实是疏于管教了,于是疾步向前,揪着伯洹的耳朵,怒道:“还不快放开桃枝师父?臭小子……真是成何体统!”
游稚又忙跟桃枝道歉,道自家小孩不懂事云云,桃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些为难道:“请您勿怪伯洹,他只是痴迷于琴艺,并无祸心,只是……”
“只是什么?”游稚问道。
桃枝叹了口气,道:“只是他想学的曲子乃是我祖上秘传之艺,若要教授于外人,须得……须得行拜师礼,但伯洹乃是天地灵兽,我实在担待不起。”
游稚忙道:“不妨事,他想学,便让他拜,桃枝师父,可不要听信什么‘折寿’的胡言啊。”
桃枝更惶恐了,连番推脱,而伯洹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了,哑巴见状便道:“稚儿所言甚是,桃枝师父,还请您万勿推辞。”
两尊大神轮流情愿,桃枝吓得膝盖发软,最终只得同意伯洹拜师入门,于下月初的黄道吉日行拜师大礼,期间几度惊得喘不过气,在众人扶持之下才行完礼,正式收了伯洹作弟子。
转眼又是年关,按人间的说法,新年后便是伯洹的本命年,须得穿戴红色。
大年夜里,一家五口团坐在大殿上,殿中坐满了妖魔鬼怪与几位凡人宾客,伯洹身着一席红衣,与桃枝一同弹奏,并悠悠唱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游稚与哑巴相视一笑,饮下了一杯琼浆,殿外爆竹声连绵不绝,各色烟花将寒冷的夜空炸得滚烫。
哑巴低声道:“稚儿,新年好。”
游稚浅浅一笑,握了握哑巴的手,道:“新年好,我的俊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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