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4 / 4)
一拳头正中脸颊,疼痛将疲惫击打溃散,司南泊拧眉,唇角流出鲜血。
花雎吐气:“想这么做很久了。爽。”
“闻面呢,不会死了吧?”花雎眼底通红眼角泛着泪光,平时吊儿郎当的弃灵此刻阴鸷如鬼,他紧盯着司南泊,面色不屑地套上指虎,“我花雎也不是什么好人,今天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司南泊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击,只是默默出了屋关进门。
“让我见他。”花雎将拳头捏的咯吱响,手指上的指虎尖锐瘆人。
“他还在昏迷。”
“那还不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你贪图享乐缠着宫恒正,面儿怎会受伤?”司南泊咬唇,浅金眼眸润上一层嫣红。
“这件事我确实有错,宫恒正也被你打得半死。司南泊,我现在就想看看闻面看看他伤成什么样!他妈的你让不让!现在跳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花雎揪住他的衣襟冷咬牙关,“刚才那一拳头只是小小敬礼,我听说你右臂被砍断了,别惹我发怒,你斗不过我。”
“打闻面的那些人你清出了吗收拾了吗,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花雎颤唇,“闻面也是人,若不是皮糙肉厚,他娘的早死了千百回了!”
司南泊沉默片刻,接着说:“好,可以让你看他。”
“哼那还不让开。”花雎推开他,大步流星进入,绕过屏风后,瞧见的却是一身绷带裹得瞧不出人样的闻面。花雎瞬间就泪崩了,一屁股坐到床前的地板上,捂住眼睛泣不成声。
“……面儿天呐……我都快认不出是你了……哪个杀千刀的打你……面儿……你得多疼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缠着宫恒正……害你被他们欺负……面儿……对不起……面儿……”花雎伤心得直捶心口,“面儿……呜呜呜……他们怎么下得了手……怎么下得了手!”
“司南泊你老实说,闻面还能不能醒,谁他妈动的手!你不心疼他不报仇我他娘砍死他们!随便你杀了我还是送我回皇东府,你还是不是男人!闻面好歹也是你亲自接回来的!你不说我就直接杀了孟欢、谁狗胆那么大做行凶的勾当!”
司南泊没有说话,瞧着椎心泣血的花雎,他忽然没有接话的勇气。
“不说话……你也知道心虚?!闻面若真是被他们害死,你就做你的千秋大梦——还想利用闻面除去孟欢呢……我看你就是犯贱,我也不指望你能干什么好事,你他娘治不好闻面我就屠一遍司南府,反正我不要脸没底线!”
“够了,我知道怎么做。”司南泊咬了咬唇瓣,接着将花雎拎起来往外送,“看够了么,看够了就出去。”
“司南泊我告诉你,你司南家差一池子碧莲,你可迟早种上吧!”花雎咬牙切齿。
花雎离开后,司南泊又坐回床沿,目光直愣愣地瞧着闻面。实际上闻面从头到脚都被裹得严实,即便敷了厚厚的药那身子骨瞧着还是细。闻面太瘦了,小臂还比不过他的手腕。
“面儿、面儿?……”他埋下头,无厘头地唤两声。只是听说这样做能让昏迷的人醒的更快。
看伤的老大夫说,让他准备后事。司南泊当时就傻了。
“呼吸都快没了,大人……这真的救不了。”
第二天老大夫又瞧了一遍,结果一脸惊愕:“这……活、活了?”
司南泊紧抿唇瓣也止不住内心的欣悦,大夫一脸复杂地说:“大人,活了估计也是残废……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你开药吧。”司南泊眼眶微红,他坐上床沿细细地瞧着包的只露五官的闻面,“面儿,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烤羊腿,带你去捞小金鱼买你喜欢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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