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6 / 6）

尝尝。打扰您看书了，对不起……”

主人笑了笑，捏着我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然后便放开了我。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觉得我打扰他，他很生气。他根本就是想捉弄我一下！

吃够了零食，我跟主人打了个招呼就去训练了。

那种每天憋魔力的感觉真难过，魔力被扰乱场干扰得根本凝聚不起来，练了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但是就在今天！我的手上终于可以凝聚出一层淡淡的白光了！虽然还远不足以使用什么战斗用的魔法，但是这也算是个突破性的进展！一会儿回去我一定要跟主人分享我的快乐！

“你这可以啊，不愧是毁掉半个净土的暗月。这么强的扰乱场还能凝聚魔力。”

二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回过身，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二爷此刻正站在被绿化带分隔出来的训练场入口处。

我咧嘴冲他笑了笑：“二爷好。二爷怎么来这里了？”

“来看看你。有段时间没来了。”二爷也对我笑了笑，“我听酒吧的人说我哥带你去酒吧玩了？甚至主宣了？”

我红着脸笑着点了点头。

“恭喜恭喜。我哥怎么样？他人还不错吧？”二爷笑着问我。

“嗯……主人非常好。”

“那你想没想过为了我哥就此收手？”

二爷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就此收手……

“你想过吗？如果你继续粉碎辉晶，别的不说，我哥最后很可能也会被感染。你那么喜欢他，你真的要他死吗？你想要的权力，帝国，幸福人生也许是有了，可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我哥的存在了。我哥给你的，还不足以让你感觉幸福吗？”二爷看着我蓝色的双眸问道。

“不是的！我不是为了那些才粉碎辉晶的！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些东西害死那么多人……”

“那是为了什么？对你来说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二爷追问。

我一时语塞。

不能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凉夜哥被我牵扯进来。

我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我会尽可能……我会尽可能保护您和主人到最后一刻。”

“你的意思是最后再粉碎9区的辉晶吗？”

“如果顺利的话，是倒数第二个。”我说。

“不是最后一刻吗？最后一个呢？”

我的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说：“最后一个是我自己。”

“……连自己都打算杀吗？那算了，就当我今天没问你这个问题。”二爷苦笑了一声。那笑里带着失望和自嘲，我忍不住争辩起来：“我不想伤害您和主人！我是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们！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我……”

“然而你却打算这么做。看来你想要的并不是自己的幸福人生。我哥许诺了你一辈子，结果你到头来还是要继续做。那想必就像我哥说的，你和永夜说的不一样，你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此。”

“……我想要……我想要一辈子幸福。”我哽咽着说，“可是……我已经是通缉犯了。就像您说的，主人再有钱，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保不了我一辈子，何况我是辉晶，我的寿命是无尽的，而他只是个普通人类……”

“那就等他不在了，你再去实现你的目标。”

“来不及了！我最多就只有四年了！超过了四年，我想保护的人就会死！我不能让他死！全世界我都可以不要！只有他！不惜任何代价，我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他活着，你就会幸福吗？”

不等我说完，二爷便出声打断了我。

不会。并不会。事到如今，我的人生注定不会幸福了。

二爷见我沉默，抛出下一个问题：“那如果我哥活着，你会幸福吗？”

会。主人可以给我曾经想要的一切。温柔，体贴，关注，关心，照顾，保护还有爱情。主人给了一切我想要的，和主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是幸福。可是……

“如果早一点……”我哭着说，“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他……早一点爱上他……我一定会一辈子幸福，一定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快乐轻松，我一定会为了他放弃一切，一定会为了我自己的幸福不去粉碎辉晶。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我的人生在我粉碎辉晶的那一刻，就已经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也……我也是想和主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啊！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躲在绿化墙后的他差点掉下了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训练场。

为什么每次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好好地过完这一生？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要体会失去挚爱的痛苦？在剩下的最后这四年里，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感觉他的人生真的幸福到舍不得去死？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留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到底要怎么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