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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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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只是蛰鸣才行。

我再没心思看电视。关上,看窗外的风景,有时想起来看看熟睡的付斜阳,他倒正直,我以为他会耍滑头靠我肩上的。我这么想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奸诈的人,不是因为我认为此时这样的发展似乎是正常的。真的。

我又看窗外,风景越来越接近大自然,乡野的气息越发浓厚了起来,待到已全然是农村样时,付斜阳竟真是头靠在了我背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深刻的轮廓。

挺好看。

我移开眼。

应该还睡得香呢。

就不打断这坏家伙了。

就这么坐完了剩下的路,出高速,进县城,走山路,我们似进入了连绵的迷宫。

行到之时已过了中午,一停车付斜阳就起身醒了。我有些愕然地看他,猜疑地问:“你早醒了?”

“在我想靠在你肩膀上的时候。”他笑答。

妈的。

他看向前,转移话题,“这前面就是了。”

我们沿着石板路穿越一片树林,豁然开朗时,眼前是一个中式建筑群,打头的是个又高又宽的牌坊,牌坊的匾额上写着“唐宅”二字。柱子上雕刻着对联,一柱前立了个石碑,上面的文字是“唐氏博物馆”。

我这才看见牌坊后的大门边有个仿古的保安亭,窗口上方的匾额是“购票处”。

我疑惑地看向付斜阳,他却示意前方,一个身形苗条颇有气质的老妇人信步朝我们走来,她的脸上有半边被烧伤的疤痕盖满,那一边的眼睛也自然是灰暗无神的。

和我一样是单眼失明。这事付斜阳应该都还不知道。这也是用一个人的命换的。但眼睛有一只就够了,我又不是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

我的契约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所以我没有经历眼睛失明时的痛苦。可这位老奶奶,我不知道她的眼睛被烧瞎时倒底经受了何种痛与绝望。

但她的神情却优雅得体,好像那半张脸的伤不存在一般,她笑容可掬地和付斜阳打招呼:“少爷回来啦。”

她又转向我,“少夫人好。少夫人可真是个大美人,”她称道,“这儿的人都叫我秦阿嬷,烦请少夫人也这么叫我吧。”

这声少夫人可真是把我叫懵了,我转眼看付斜阳,他却不以为然,我想解释我的身份时,付斜阳已经岔开了话,“阿嬷,午饭准备好了么?我可要饿死了。”

秦阿嬷像宠孩子似的,“好了的,知道少爷要回来,莫叔张罗着做了好多你爱吃的。”她转而对我说,“不知道少夫人有什么忌口,就多做了几道菜,希望能和少夫人胃口。”

这个少夫人的名头怕是改不了了。就这样吧,反正也就在这地方被这么称呼了,称呼不了几天。

我们一齐进了大门,一路上路过的建筑都上了年岁,匾额还是陈年的老旧匾额,但门口都立了一块崭新的石碑,上面写着这个馆的名字,譬如“匾额馆”、“桌椅馆”、“门馆”、“书画馆”、“钟表馆”云云。

秦阿嬷走在我们前面些,给我们两个留了交谈的隐私空间。付斜阳同我讲起这里的事,说这是他从外公那儿继承下来的博物馆。

“这博物馆原是唐家的宅子,按照家谱唐家能追溯到雍正年间,因此这宅子里的东西,代代传下来便成了古董了。再加上唐家人也爱搜罗古玩,日积月累,这座宅子便被古董充斥。

“动乱年间唐家人要么出国要么去了港台,就我外公这一脉留在了这里,虽然地偏,那十年间倒底还是被找上了门,受了不少挫败——这些在有些残破的藏品上就能显现。”

他小声了些,“秦阿嬷的脸就是那时候被人拿碳烫的。秦阿嬷终身未嫁,没有后人,算是把我当她孙子了,你多担待她一下吧,她叫你少夫人你就应着,别跟她作对。”

前面的倒还好,后面的话我总感觉怕是有付斜阳捉弄我的私心,我想呛他,他却正色又说起历史来。

“但好在最后还是扛了过来。

“改革开放后这世道天翻地覆,唐家家大业大也得顺应时代潮流,一家子人便搬离了这深山,外公留下几个老仆人,把这儿改作了个私人博物馆,将唐家这几百年来收藏的东西展出来。后来他年老颐享天年时才又回到这来。那时我也出生了,每年暑假都会来这里避暑,也陪陪外公。

“六年前外公去世,这个博物馆是他的遗产之一。亲戚们没几个想要这博物馆的,主要外公遗嘱里明说了不准变卖馆藏,这博物馆地又偏,几乎没人来来,基本上就一些美术或历史方面的专业人士才会千里迢迢地赶来。故而这里赚不了钱,不时雇人维护文物还得倒贴钱。再加上唐家人大都不在大陆,管这里的事力不从心。正好我有闲钱也有闲心,外公便把这儿留给我了。”

闻言我感触颇多——

我知道付斜阳有钱,我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真的不能变卖么?”我问。

他不由得一笑,“要是能变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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