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五天前我是怎么也无法想象我会和付斜阳上床的,我甚至害怕去想这件事。
但等到真的到了这天,我反而心头如放下一块巨石一般。
这五天来被付斜阳监视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和付斜阳上床后,他会打消继续跟踪我的念头吗?除了上床,我要和他说些什么才能获取他的信任,甚至……我有没有必要让他爱上我,这样他就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可是这怎么可能办得到。我也知道,我算不上好人,不仅是我的品行,还是我的性格。我很幸运地有蛰鸣在身边——我这样的人,除了蛰鸣这个不计得失的傻子才会爱。
有时我甚至会想,蛰鸣爱我吗?这难道不是他出于生命中只有我这么一个人可接触,所做的没有选择的选择吗?
虽然有时我会这么卑劣的想,但一看到蛰鸣看向我时那天真与憧憬的眼神,我的不安总会为此平息。
那我今天晚上,真的要做伤害蛰鸣的事吗?
不……我不该想这些,我该想些蛰鸣的坏处,让我对于今晚的“出轨”心安理得……蛰鸣很笨,而我最讨厌的就是愚蠢。可是……
可是……
这么笨的蛰鸣,却总是一心向我扑过来,总是会想分担我的苦忧,分享我的喜悦,甚至……他比我还爱我自己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我“世界上最好”的结论的,但每次我厌恶自己时,蛰鸣都会用爱告诉我我的价值。
我在想什么……我该想蛰鸣的不好的。
别想了。
我关上水,裹上浴巾出了浴室,在卧室穿好衣服,对在客厅拖地的蛰鸣道别。
蛰鸣就是这么笨,我说加班,他一点都不会怀疑。他笨到总是把我的话奉为圭臬。
我急匆匆地走了,没有看他舍不得我的眼巴巴的神情。我怕我看了就走不了了。
约定的地点在付斜阳定的酒店。
虽然与炮友做爱选择酒店是再正常不过,但我还是猜想,这其中也有付斜阳不愿把他的家展示给我缘由,因为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他这些天对我监视的记录。
酒店地址就在市中心,位于可以说是市标建筑的高层,很容易就能找到。用卡打开门,一入房间是个宽阔的隔厅,似乎有水流的声音,往里走便是有人使用的浴室映入眼帘。
我径直走进卧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夜景。我还是第一次从这闻名的地标建筑俯瞰我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
我的生活圈子很小,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候只有我和蛰鸣,窗外光辉勾勒的街道纷繁交错,万家灯火通明阑珊,这样的巨幅城景让我心中升起被外界侵入的不安。
这是别人的生活。如果我在这里,在这张房间的床上和付斜阳做爱了,那我的生活将被外人打开裂口,攻入,侵占。
付斜阳和我不一样,很不一样。这样居高临下的景色他或许已习以为常,他可以花上几近我半个月的工资来支付选择这个房间来和我云雨一晚的钱;他可以处到一个地方不过几天就和人打成一片;他可以对一个才认识的人提出上床的邀请。
我们很不一样。
我真的要让他侵入我的生活吗?
吹风机的呼呼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而后是脚步声越来越近,抬眼时,付斜阳已靠站在门口。
我不知道这时我该说些什么,付斜阳打破了尴尬。
“你决定了么?”他竟然这么问我。
“难道我现在能反悔吗?”我看着仅套了一身浴袍的付斜阳反问,浴袍的领口自然是低的,露出他结实的胸肌……他的体格果然同蛰鸣差不多,这可不是件好事。
付斜阳却微笑,“我觉得你可以再权衡一下利弊。”
这句话突兀得奇怪,付斜阳继续解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更进一步伴随着自我的进一步暴露。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暴露和你想通过暴露得到的相比值不值得。”
“说得好像我有什么可暴露的一样。”我自己都意识到这话的强词夺理。
我当然知道和付斜阳上床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行夺命契落下的伤,我微鼓的胸部,我的阴唇,这些都将暴露于付斜阳眼前。
为什么尽管有如此大的代价,我还是要在今天,在此时此刻来到这里?
这五天来我不愿直面这个事实,但现在事实就摆在了我的眼前——我想让付斜阳爱上我,做爱是第一步。
或者这太难,也不力求他爱上我,但得让他有会放我一马的恻隐之心。
哪怕说我自己是半个变性人,哪怕为我的伤口编造林林总总的理由,我也得走这条路。
因为除此之外,别无摆脱付斜阳威胁的他法。
明明我在暗,付斜阳在明的。可付斜阳却能让我们的局势逆转。
还没有一个人这么让我挫败过。
可我偏偏要被这个让我挫败的人肏。
妈的。
“想好了吗?”
我讨厌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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