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辞行初夜拍卖(1 / 2)
45.与君辞行
白霜晨露时分,藏在云层后的一轮毛月,还未自西天降下。
晨鸡尚未啼鸣前,齐魅又做了那个梦。相似的场景,还是那只凝视着他的黄眼睛,梦里依旧身不由己,屈辱跪地,艰难喘息。
睡梦中,齐魅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微颤,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而这一次,真有一片温热,及时贴了上来。
齐魅怔然惊醒,便看到昨夜里匆匆逃走的那人,不知何时又悄悄回到了他的床前,蹲在榻侧,抓着他的手心贴在颊上,目有微岚地望着自己。他的眼里像是溺着一汪寒泉,深不见底。
“阿铁……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样看我多久了?”齐魅记得,上一次自噩梦中醒来,身旁也有这人的守护。他从来也避嫌,齐魅的房间,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齐魅一直也都纵容。
陶铁的眸中,闪过一丝夙夜未眠的倦累,他说:“小情人,我要走了。”
这一次,陶铁叫齐魅“小情人”,而不是“魅官儿”,就像他们初见那天一样。齐魅觉得,称呼的改变,象征了他想要离去的坚决,就好像他其实也会不舍,所以想最后,再那样叫一次。
齐魅下意识地抓住了陶铁的手:“你要去哪里?”
陶铁故作轻松地一笑,但笑容里藏着一丝掩不住的深沉:“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呗。”
齐魅立刻追问:“回哪儿?老家么?”
陶铁轻轻地把齐魅的手,放回衾被,一耸肩,用最不正经的语气,戏谑道:“魅官儿问得这样详细,该不会真是看上-我了吧?难道你还想跟着我一同回家,见见公婆,做他们的儿媳妇?嗯?”
齐魅辩解:“不是,我只是……对了,那你之前说欠鸨父的嫖资怎么办?”明明已经知道那是个谎言,但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拿来做个借口。
“早还清了。我在这里可不是呆了一两天了,干活也卖力,不欠他的。不信,我走的时候,你看鸨父拦不拦我。”
当然不会。但齐魅知道,他不可能甘心与陶铁就此别过。昨晚那根诡异的“冰舌”,终于露出了马脚,正预示着自己一直在追查的事情,很可能就要水落石出了。而自己就像一个张网以待的猎人,饵食已经抛下去许久,若是猎物嗅了一下却不上钩,那就是莫大的讽刺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齐魅问道,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嗔怨。
“天亮吧。”陶铁的回答却沉如钟磐。
“也即是说,如果我没在此刻恰巧醒来,等到日出东方的时候,我已经看不见你了,是不是?”
陶铁没回答齐魅的问题,而是起身作势往外走:“我在厨房给你熬了一碗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一直用小火温着。我去给你端来喝了吧?”
“不喝!”齐魅打定了主意,要故意跟陶铁闹上一闹,因此破天荒地耍起了小性子,“反正从明日开始,我晨起再也喝不到阿铁煮的粥了,还不如早些习惯的好!”
齐魅这暗含撒娇意味的气话,与他一贯的风轻云淡大为不符。陶铁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之前,还有幸目睹齐魅的这一面。瞧他嘟着红唇假装生气,又时不时斜眼过来睇自己的样子,着实风骚可爱得紧。
陶铁玩心又起,还想要看得更多,便存心气他:“吃不到阿铁煮的,还有张三煮的,李四煮的嘛。反正我们魅官儿若是想喝粥了,只要随便放句话出去,捧着热粥,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的男人,都能把南馆门口的地给踩塌咯!魅官儿以后,还愁喝不上热粥?”
齐魅懂了,陶铁就是个厚脸皮,用这种话激他根本没用。好,既然如此,就只能来些更猛的了。齐魅倒要看看,陶铁是不是真不在乎自己。
于是齐魅嫣然一笑:“两天,那你再伺候我两天,好不好?棋艺比试之后,我有件大事要办,在那之前,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46.初夜拍卖
所谓的不胫而走,即是说某些消息,即便天生没有长着脚,也会像插了翅膀一样,不出半日便飞遍了长安城。整个城里,嗜好男风的皇宫贵族、达官贵人们,虽在他们的妻妾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心里头却止不住地暗忖,把南馆里最红的小倌压在身下贯穿,是个什么滋味。是的,浮动在他们脑中、淫-靡绯色的想象里那人,正是齐魅。
他甚至无需四处宣传,只是在集体用午膳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弟弟们,你们说,我若是想开了,舍得卖了我的初夜,那些急色的欲鬼们,能竞相开出什么价来?”这话犹如“无心”栽下的一棵柳苗,不出半晌,便借由八卦小倌们的嘴,四处播散、生根发芽、葳蕤成荫。
“哐啦”,是筷子落地的声音,李桃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齐魅哥哥,你、你不是说笑吧?”
齐魅噗嗤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做我们这一行的,风尘里打滚,有哪个身上是干干净净的?我齐魅,自诩是个洁身自好的清倌儿,可你们说,背地里哪家的娇娘子,不暗地骂我是个佯装清高的骚-货婊子,咒我快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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