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之琴思伞下偷情(2 / 3)
下偷情
今日一战之后,恐怕名不见经传的制琴师“阿铁”,和他那“不知以何材料制成”的“琴思”,也将成为时人茶余饭后的一桩美谈。当然,不论此后会有多少爱好乐音之人,登门来求一把宝琴,那琴思也只此一把、绝无仅有,是他们再如何肖想、也求而不得的“绝响”了。
琴舞一战的比试结果,自然是有目共睹。在席间观众络绎不绝的叫好声中,花馆的鸨母也不得不承认,论琴技和舞艺,魅大官人胜过柳凌烟一筹。但好在比试有三,二胜者为赢,鸨母挑着眉头对鸨父说:“三日之后的画艺比试,咱们再见分晓。”
柳凌烟恨恨地瞥了那两人一眼,见陶铁跟着齐魅正往台下走。她一根根拔下自己指上的玲花甲套,咬着牙,狠狠扔到地上。这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拔下的,是齐魅身上开了满屏的孔雀翎——哼,让他春风得意!让他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让他像一只风骚的雄孔雀,抖擞着羽毛勾引男人!
齐魅下得台来,正对上柳凌烟冒着火的眼睛,他不经意地一笑:“柳姑娘,承让了。”
哪里是承让?分明是柳凌烟已使出了看家本领、浑身解数,却依然落了下风。这话由齐魅说来,是一派云淡风轻,但打在柳凌烟脸上,便像糊了满面针毡。
说完那一句,齐魅便清风似的、自她身旁路过,连一眼都没再瞧她。于是她满心的怨气,都怼在了、跟着齐魅走过来的陶铁身上。
好像自从这小厮出现后,自己的运气就没好过。上回摔落秋千、当众丢丑时有他,今日众目睽睽、技不如人时还有他!哼,齐魅能赢过自己,还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可恶的阿铁相助?瞧一眼自己身后那七个给他端琴的窝囊废,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庸才!
这样想着,柳凌烟生出点挑衅的心思来,一抬步挡在了陶铁必经的道上。
呵呵,要么,你今天就从本姑娘身上硬生生地撞过去,我再大叫非礼。这席间不乏我的拥趸相好,看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如何一拥而上撕了你?要么,你也可以侧身避开,像条悻悻小犬一般,夹着尾巴给本姑娘让路,让我在齐魅身上受的气,从你身上讨回来一点也好。
“柳姑娘,请让一让。”高大的身形渐渐走进,柳凌烟仰着头,看着向她压过来的陶铁。之前隔得远,没仔细看过,这男人,竟长得如此英俊。眉眼里还裹挟着一丝叫人退避的狂狷,那凌冽的神情,完全不似一个小厮该有的唯唯诺诺。
柳凌烟挺了腰,偏不相让。输给齐魅已经够叫她丢人的了,若是连小厮都怕,那传了出去,今后自己还有何脸面,自诩花馆魁首、花界翘楚?
“看来柳姑娘是铁了心,当真的不让?”陶铁脸上,现出一丝居高临下的笑意,看得柳凌烟胆寒。
他又望一眼远处,自言自语道:“唉,我家主子走得太急了,我得赶紧追上去才是啊……”
对,你不过就是你家主子养的一条狗,只知道追着主人跑。狗仗人势,你嚣张什么?
只见陶铁朝着柳凌烟,晃了晃左手里拿的一双鞋履,右手摇了摇墨伞,肩上还背着琴:“你看,我现在没有手推开你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
柳凌烟不屑地转头,鼻孔里得意地喷出一声嗤笑:“哼……”
可没料到,她这一声“哼”,还没拖完造作的尾音,下一瞬,陶铁右手的墨伞便应声而开,“啪”地带出一股气流,朝着柳凌烟的方向冲去。
顷刻间,花容失色,柳凌烟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一步,跌坐在地。那女人的骄傲,混着自尊,统统在那一瞬跌碎在地。没有人推她,是她自己不慎摔倒,自然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
陶铁如愿以偿,按照原定路线,经过柳凌烟的身旁,在她方才挡道的地方,刻意驻足片刻,自眼角投下一缕寒冰似的鄙夷目光:“嗯,现在我的路上都清理干净了,没有碍眼的污物,脏我的眼睛了。”
柳凌烟何等美貌,却被一个卑微小厮,形容成“碍眼污物”。
“魅官儿,魅官儿,你怎么走得这么急?”追上齐魅的陶铁,又换了另外一副神情,满脸的灿笑,带着恭贺主人旗开得胜的欣喜。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今早南馆里,确确实实出了事情,久未出现的“失魂症”又来了,而这一次,中招的是白启。齐魅本想留下来,探明事情原委,毕竟那才是他来南馆真正的目的。可无奈比试在即,接受了挑衅却不现身,这不是他齐魅的风格。于是他跟鸨父约定,先让陌尘照看着白启,等他们从擂台回去,再一同问询。现在齐魅赶着回去,竟忘了自己还未穿鞋。
他回头看了一眼陶铁手里的白靴,抬手道:“阿铁给我吧,我自己穿就好。”
“那怎么行?伺候你,是我的本分。魅官儿接着伞!”话还未完,陶铁便将靴子系在了自己腰间,快步冲上前,将黑伞高高一抛,待伞柄徐徐降落之时,堪堪落在齐魅的手里。而齐魅整个人,已经被陶铁拦腰抱在了身前。
“阿铁,你这是又心血来潮地做什么?”
“嘿嘿,既然魅官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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