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边云雾绕饺子馅里眼珠掏(1 / 2)
【第六十六回】眼珠饺
奈何桥边云雾绕
饺子馅里眼珠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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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啊——见鬼了啊老爷——”不出半晌,万捕头就慌慌张张跑来囘报,脚趾头还在白府的门槛上重重一撞,他也不知道疼。
他这不是见了鬼,而是见着了个不该出现的大活人:“启禀老爷,多、多了一个!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钱夫子啊!”
白老爷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忙竖着脖子问:“怎么回事!怎会多出一个,你且把话说清楚!”
“是、是……”万捕头赶得气喘吁吁,“小的们尾随胡夫子的马车去到秋蝉书院,眼见钱夫子被人搀扶着进了门去,我等便奉老爷之命,守在书院门口寸步未离。及至黄昏,又见一人从巷尾而来,背着行囊,风尘仆仆的样子。定睛一看,正是早已进入门内歇息去的钱夫子。可是、可是小的们盯紧的书院大门,明明再未开启过啊!难道这世上,还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钱夫子不成?”
白芍不敢置信:“当真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心下思忖:该不会如此巧合,钱夫子还有个胞弟?
万捕头答:“那倒也不是,穿着打扮截然不同,可面庞长相,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等上前询问了这位‘钱夫子’从何而来,他亦是嗔怪不解。”
随后,万捕头便仿着钱夫子的口吻,惊诧的神色也学得惟妙惟肖:“我老母亲过世,回家守孝三年,今日才回到兰陵,书院也已荒置三年,并未开门讲学。你说的是什么胡言乱语?我与墨香斋书院的胡夫子,一同去踏春?你说的那位‘胡夫子’,与我素未谋面,我怎可能与他同游?还、还受了什么惊吓?简直莫名其妙!你这番话倒是对我惊吓不小。”
白老爷不甘心道:“那你等进门去看了没有?早先进去的那个钱夫子呢?”
“回老爷,当然看了,并且是仔仔细细、角角落落地搜遍了。要么是先前小的们眼花了,要么,那‘钱夫子’就是一道寻不着踪迹的鬼影,见真正的钱夫子来了,就散回无形,附回正主的身上去了啊老爷!”
白芍与爹爹面面相觑,万捕头这猜测当真异想天开。
此时还是丑奴一语道破玄机:“易容术。看来这三年来,一直有人在冒用钱夫子的身份,与墨香斋的胡夫子来往甚密,暗地里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待万捕头进门,他早已听闻了动静,以轻功跃墙走了,捕头弟兄们当然扑了个空……”
丑奴转向白知府,郑重道:“老爷,看来小人猜得没错。那位置女蒂恐吓少爷者,正是这位冒名顶替的钱夫子。以他的武功,想要消失得不留痕迹,自然是轻而易举。”
白老爷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木椅上。
斯人已遁,人海茫茫,再去何处追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谜题越解越多。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家珍之真是惹了不得了的人。
“爹爹,”白芍慢慢走至白老爷身旁,跪下,将脸颊贴到了爹爹掌心,“爹爹莫要为孩儿忧心,孩儿不会有事。孩儿会乖,听爹爹的话,保护好自己……”
白芍边说,边举起指头,想要抹平爹爹紧皱的眉头。
丑奴也单膝跪地,正色拱手道:“请老爷放心。有小人在,没人能伤少爷分毫。小人愿为少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白芍转过头,望着丑奴脸上深刻的疤,忽然觉得,那疤痕丑得好有男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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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查案的线索也未全断。虽然钱夫子的“鬼影”不见了,可毕竟他们手中还,存有一份至关重要的物证——就是那堆、叫人目不忍视的肉蒂。
怎么查呢?正经的法子想完了、行不通,万捕头便向白知府谏言:老爷何不试试,请那“鬼目婆”出山?
鬼目婆住在兰陵城北、一间狭小破旧的黑屋子里,以拥有一双鬼目,能下透黄泉,看到发生在地底下的事情而得名。
有些人根本不信,将她视作坑蒙拐骗的神棍。甚至有小孩子,一见她出门,就朝蓬头垢面的她丢石子。
有好几次,叫石头砸出的鲜血,顺着乱发蓬然的后脑勺淌下来。可有人却看到,鬼目婆依然不惊不诧地立在原地,那掩在灰发下的嘴角,仍在诡异地发笑。
但也有些人,将她奉为拥有彻地本事的活神仙。那些只有阎王爷管得了地界,她的一双鬼目却可无阻通行,为他们带回,久已故去的亲人之消息。
他们还为鬼目婆撰了个诗号:“目盲识得黄泉路,冥府鬼事老妪知。”总之,世间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当白芍怀着好奇,问鬼目婆为何能看见亡魂在地底的情形,万捕头脸上闪着兴奋,兴致勃勃给他讲了一个、怪诞却人情味浓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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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啊,你在下头寂寞了吧?不打紧,我这就来陪你啊,再等一等,等我包完这一篮饺子……”
苍老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布满皱皮和老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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