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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床上黯然神伤假面下憋笑内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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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离间计

吊床上黯然神伤

假面下憋笑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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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飘着血腥气的骇人故事,是鹧鸪哨同他讲的。

彼时二人在黑河边翘首盼着船队,为打发无聊,也为要白芍知晓、这世上可恶的采花贼多得是,相形之下,他鹧鸪哨已算得上是“人俊心又善”的好贼,那男人便添油加醋地、讲得白芍一惊一乍。

好在那时,周遭人来人往、沸腾喧闹,白芍听过就算,也未品出有多渗人的寒。此刻他借着搭起“蛛网”的契机,便将这鬼故事说与了同窗们听。

起初的香艳,与渐升的诡异,再到最后恶有恶报的大快人心,同窗们听得入了迷,过了好久才想起来问:“哎呀珍之,这故事你哪儿听来的呀,太好听了!往日怎没见你这般能说会道?能再给大家讲个么?还想听!”

哪壶不开提哪壶。鹧鸪哨那只负心的破夜壶,已被白芍恨恨地念着咒,在心里头摔碎了。

他犹豫地一撇眼,瞅见了在旁伺候他的丑奴,一努嘴道:“喏,就是他给我讲的。”

收获底下一片羡慕的眼神。

“还想听?没门儿。他是我的奴仆,只给我一个人说故事。我想听多少都有,就跟竹筒里装了倒不完的豆子那样有意思。可你们想听么……偏一粒也不倒给你们,哈哈!”

随后他又眉开眼笑,装作得意洋洋地吹嘘道:“我家丑奴呀,他什么都会。既会讲故事,又会逗我开心,武功还深不可测,可说是独步江湖也不为过呢!”

呃……怎么夸来夸去,总像是在夸那混球?不行,必须添上鹧鸪哨没有的优点。

“他对我还忠心不二,赴汤蹈火的那种!有他在,没人能欺负我!”白芍坐在众人头顶上甩腿。

过去他在书院里总受人作弄,且因功课不好、背不出一篇完整的文章来,总叫夫子追赶着要笞手心。受同窗的几句嘲,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如今,他将这扬眉吐气的姿态,示现在众人面前。旁人只看得出他的威风,而他悄悄掩藏的心酸和失落,却无人能懂。

如若肯对他忠心不二、肯为他赴汤蹈火的是那个人,该多好……

“切!拿个丑八怪当宝,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笑话……”尽管这一声冷嗤,轻得像是从鼻子里漏出来的一样,可偏偏还是叫白芍的耳朵给捕着了。

——这就叫“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平日里也没见自个儿的耳朵这么灵。

“你说什么?冯尔雅!你悄声嘀咕什么呢,敢不敢再大声地说一次我听?”白芍揪出了音声来源,气得整个吊床都在颤。

冯傲,字尔雅,习书时坐在白芍邻席的同窗,就是那个趁他睡着了、偷偷将书页调换成春宫的坏心眼少年,为人处事,与他的字“尔雅”,可正相反。

自从春宫图事件以后,两人间彻底地交恶,冯傲也懒得掩饰真面目。白芍后来才知,冯傲先前同自己热切交好、推心置腹无所不谈的模样,全都是装的。

冯傲的爹爹亦是兰陵城的富贾,早些年低头哈腰地去吏部秘送银两,企图买个父母官儿做做,那钱自然是打了水漂。

那之后白知府上任,冯老爷便把白老爷当作了眼中钉,总觉得白老爷的官位该是属于他的,张口闭口总将“白鹭难当大任、白鹭有何本事”之类挂在嘴边。

他儿子冯傲,便是沐浴在爹爹嫉妒的唾沫星子中长大的。故而他第一眼瞧见白家的三公子白芍,也没来由地生起敌意,佯装与白芍交好,想从单纯的三公子口里,套出白老爷的种种不是,好助爹爹“将其陋行昭之天下”。

不过冯傲哪儿能想到,因着身子特异的缘故,白芍被爹爹裹在糖水里长大,外头的事一概不准他过问。他对爹爹为官断案的事压根就不知道,更不可能无意间透露出什么“收贿污断”的秘密。

冯傲清楚了,白芍就是张一眼能望透的白纸,纸背绝无藏着字。他觉得与白芍交友,再无利可图,便想出了“春宫换庄周”的诡计,为的就是在夫子面前,彻底将白芍打入难堪的地洞去。

——代价可不小哩!要知道朽春笔的真迹,可不是谁都能弄得到的,真便宜那小子了!也不知傻乎乎的他,跟女人的那档子事儿,究竟开窍了没有。

既是被听见了,冯傲也不怕正面呛声:“怎么?白珍之你气急败坏的作甚?难道我说得有错?”

正因为白芍知道,冯傲其实说得没错,他才更加“气急败坏”了:“我拿谁当宝不当宝,与你有何干系?你少吃不到果儿却说果儿酸,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嫉妒我的侍卫本领高强,嫉妒你爹爹没做成官儿,家里堆了再多的钱财,也买不来高山仰止般的威望,能招揽到绝顶的江湖高手,为你爷俩来卖命!”

扯到了爹爹,就好似往冯傲的妒火里,添了“噼里啪啦”会爆的柴。

他看白芍说得理直气壮、暂时无话可反击,便转而攻起了“侧翼”,离间起主仆二人来:“喂,你叫‘丑奴’是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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