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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乱猜我没说过的话,还擅自误解、自己在那边哭,」汪琳皱了皱眉,「地球又不是绕着你转,不要随便对号入座、自找麻烦。还有,我从来没有说我讨厌你——」

「真、真的吗?」原本我安静地听,像是被大人训话一样;但是,当我听到汪琳说没有讨厌我的时候,忍不住出声确认。

汪琳瞪了我一眼,可不晓得为什麽,我感觉得出来那只是一个玩笑。我朝她露出笑容,而她只是g了g嘴角,「重新排吧,现在人少一点了。」

我点了点头,再次排到结帐队伍里,慢慢地前进。

轮到我的时候,我看着店员把几支笔和小鸭贴纸装进纸袋。两支笔的笔尖朝上、一支朝下;小鸭贴纸有一个放反了。

出了文具店大门,我撕开封住纸袋口的胶带,把两支笔和其中一款小鸭贴纸摆正,再把整袋收回书包,差点忘记汪琳正站在一旁看。

「好了、我收好了!」我把书包背好,「你……要一起去捷运站吗?」

又是耸肩。但她还是跟着我穿越巷子、走过马路、搭手扶梯进到站里。

「我坐反方向。」汪琳指了指标示再两分钟进站的那一班。

「嗯。」我举起手挥了挥,「今天谢谢你……陪我逛文具店。」

汪琳没说什麽,只是在临走前补充,「下礼拜六约练一下吧。」

「好。」我用力地点头,她则像、绚丽的伊萨伊。其细腻的音se处理与jg湛的琴艺,得到评审们一致的赞赏与喜ai。」

汪琳领完奖、拿着奖牌与花加入其他获奖的参赛者,一起在舞台一角等待後,我往附近的捷运站走。

我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轻松、飞扬与归属感使我兴奋地想立刻告诉爸爸妈妈诊断的结果。可与此同时,又觉得好想哭——那并不是难过,而是多年後终於明白自己的「不一样」的原因,明白我并不是一个「不好的人」、明白一直以来感觉格格不入,都有所解释。有趣的是,我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彷佛某部分的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很久很久,毫无困难地接受了我是泛自闭光谱者的事实。

回到家里,我换了居家服,带着那张诊断证明书到客厅找爸爸妈妈。他们知道我想要聊确诊的事,便把电视关掉。

「顺利吗?」妈妈挪出空位,让我挤到她和爸爸中间。

我点点头。

「医生怎麽说?」

深x1一口气,刚才那些混杂的情绪终於要被释放出来。「她说,我应该是泛自闭光谱者。然後,也有点注意力不集中,就是adhd。」

我把诊断书亮出来给爸爸妈妈看,听到爸爸轻声读着纸上的字,「自闭症类群障碍——亚斯伯格症候群?」

「噢,那个!」我像是被喂了关键字的搜寻引擎,开始解释,「医生有跟我说,亚斯伯格这个词已经在二零一三年的时候停用了、合并到整个泛自闭光谱;但因为有些地方还在用旧的诊断手册,或是为了方便理解,所以正式诊断书上还是会补上亚斯伯格。」

爸爸点头,妈妈还在低头认真地诊断内容。

客厅突然变得好安静,我的内心像是演出结束後拉起的布幕。那个想哭的感觉又窜回我的鼻尖,酸涩感使我眨了眨眼,重新开口想填补空白,说出来的话语却被泪水打散,「我、我去找医生之前,查了很多资料……虽然很多nv生好像都跟我一样,很晚才被确诊,可是……还是有很多其实很明显的特徵……这阵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一点知道自己的不一样,不是因为我是坏小孩……我、我会不会b较快乐呢?我一直、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是因为我不好、因为我做错了什麽才发生的……」

爸爸紧紧拥抱我,我的眼泪滴到他的手臂上。妈妈递给我面纸,我小声道了谢。

我轻轻地在爸爸抱着我的空间里前後摇晃身t,待平静一些,才补充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因为难过所以哭的。只是、只是好像突然深刻认识了自己,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的错,所以很……感动?」我试图挤出微笑,现在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

「没事,我跟妈妈都知道。」爸爸拍了拍我的背,他掌心的温度和适中的力道让我放松下来。

被理解的感觉很温暖。

理解自己也是。

晚餐时,妈妈特地煮了我喜欢的番茄炒蛋。

我一边享受着番茄的酸甜在口中绽放开来的美味,一边回顾着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泪水又掉入我的碗里,我从汤匙里的饭嚐到一口咸。

但是我知道,更认识自己以後,我也能够对自己更加温柔。

以前的那些伤口,似乎也因为这一个诊断、这一个名称而得以癒合。

确诊泛自闭光谱後的几个星期,我像是小时候研究布拉姆斯生平那样着迷地,查找了各式各样与泛自闭光谱相关的资讯。

每一天,我都透过其他与我有相似经验的人们的分享,更了解自己一点点。我不断认识新的名词、情况,并分析自己。当我发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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