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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们有的是永远(8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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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幼时起就有觉悟,唐明庭是会离开的,这样的一天总会来的,但至少,在那个不知是幻觉还是梦境里的‘唐明庭’有陪着他度过了那年的最后一天。

除夕来临前的夜晚平城落了场时隔多年的大雪,周佑山坐在窗前看了整夜分不清到底是在回忆还是在想唐明庭,或许两者都皆有,渐渐地周佑山意识到眼角漫出的湿润,而唐明庭已不再能替他吻去时,他压抑在心里好些年的难过终是在这一刻寻到了爆发的源头。

周佑山一遍遍的痛斥着唐明庭从小到大对他的所有许诺,看着这些年来唐明庭送他的每一朵小花,它们都还保存着原样,周佑山甚至能清楚的记得每一朵花送来的含义是什么,唐明庭给出时有大的诚意,欺骗他时的脸上带着怎样的笑,答应了却没能兑现的承诺

他原本做好准备要让唐明庭通通都想起,通通都忘不掉。他这么记仇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真正放过唐明庭?但也却是在这时,周佑山突然间也没那么固执了,他注定是要被遗弃下的,而这些年从唐明庭口中套取来的承诺,不过是某种变相性的安慰罢了。

周佑山忽然懂了那次中断下的争吵和唐明庭口中的“算了”,原来这一切早有伏笔。

在新年到来之际唐虞奚回来了,周佑山望见她时都有些恍惚,像是又看到了幼时的光景,可不一样的是,唐虞奚没穿着那件为了叫唐明庭认出她的蝴蝶绑带裙子,也没带为了讨唐明庭开心的绘本和玩具,就连常挂着笑的眉眼里都再难找回曾经的影子,她像不是为了见唐明庭而回来的一样。

唐虞奚与他短暂的四目相对了下,但视线也只是轻飘飘的往他身上落了会儿,而更多的关注点却停在了他的身后。唐虞奚还是跟往常一样,目光所寻的从始至终都是唐明庭,从未对周佑山而停驻过。

怎会有如此残忍的母亲,能把自私的爱切割的如同锐利的刀子?

周佑山想不通,一脚踩进厚厚的积雪里。今日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依着规矩他要去烧香祈福,而一贯讨厌佛香的唐明庭会在寺庙外等他出来,但今年唐明庭不会再等他了。

“母亲您不用看了,唐明庭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周佑山说出这些甚至带着报复性的坏心思,他本以为会等来唐虞奚的质问,拾得她的失落或是这么多年的愧疚也会是开心的,但至少不该是这般的平静,犹如某种解脱般的,唐虞奚对着他绽放出的第一个笑,竟是为了唐明庭的离开。好似在难过的就只有他一人。

“是吗?”

唐虞奚满不在乎的语气下脸上却是难掩的喜色,她一点都不想去面对这个曾被她毅然决然抛弃的孩子。周佑山早该想到的,眼前的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唐虞奚了。

“其实您也没那么爱唐明庭的,对吧。”

周佑山没忍住的问出了这句压在心口好久的话,他并不是个无私的孩子,多少还是会去计较唐明庭曾得到的过的爱。他想唐虞奚一定也是不爱唐明庭的,要是爱的话也不会十来年不回来,要是爱的话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带走唐明庭,而不是畏惧于他的威胁。周佑山迫切的想知道这慰藉他多年的答案是否是真的,哪怕他曾预算过多种解法。

“周佑山你知道吗,人总或多或少带着使命降生的,而你的使命就是替代我去爱唐明庭的。”

所以啊,多么的理所当然,周佑山的出生就是为了埋没她会愧疚于唐明庭的存在。

无论多少年过去唐虞奚还在执着着,把她和周斯宴犯的错说成是礼物,把对唐明庭的爱当做报复的利器,伤害所有人和唐虞奚想要的自由比起来甚至都不足矣一提。

周佑山在要和唐虞奚擦肩而过时轻声说了句“谢谢”,语态带着难得的笑音,他是真的感谢唐虞奚能让他平安降生,这样一想唐明庭又何尝不是母亲送他的礼物呢。

平城的雪纷飞的漂亮,小片的落在唐虞奚手心中一触即溶,她在周佑山的背影里依稀能看到当年周斯宴的影子,令她小有片刻的晃神。

在一旁的周斯宴略有些不满于她出神的目光,寒声唤了句“阿虞”,淡淡飘出的酒香玫瑰中少了些许寒艳的冷香,在时光回首里唐虞奚望见了世人常说的物是人非,原来时间从未仁慈过她,时隔多年后她也尝着了报应。

“周斯宴怎么办啊,我有些怀念十六岁的你了。”

那时的我们初相见。

在唐明庭看来和方鹤谈恋爱是件新奇有趣的事,这和他在观影和间所知的爱情不一样,它是更加具有真实性的存在,就好比晨起时方鹤落在他唇瓣上的吻,不经意间的眼神相撞又或是青涩的小动作,仅仅只是这些就能让彼此脸上泛起层薄薄的红。明明他和周佑山也常做这些的,可却从来没有心生过这样的感觉,迟钝的唐明庭到后来才慢慢的顿悟出,噢,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是不同于和朝夕暮处的周佑山亲情间的。

跨年后的元旦很热闹,以往都是周佑山要在这天回祖宅,而唐明庭必须得遵守约定在老宅过完这场本该阖家团圆的节日,但今年不同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去遵从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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