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2 / 3)
然不同意这门婚事,偏偏世子将请帖送到府上,他们从擎城迁至坞城做官,也不能驳了世子的面子。
“夫妻对拜——”
喜扇在面前挡着,曲微垂眼看面前的一方地,她能察觉到叶苍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炽热。
这一拜行过之后,他们便是切切实实的夫妻。
思及此处,曲微心里一跳,有那么一瞬生出逃离的冲动,但箭在弦上,她压着自己俯身行礼。
“礼成,送入洞房——”
左右宾客围上来道喜,叶苍一一还礼,喜婆牵着曲微往新房里去。
在她转身那一刻,叶苍突然靠近,探进她的宽袖中,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很快便放开,在她耳边低声道一句,“等我。”
曲微心里一颤。
满座宾客,无人知晓他们方才的一瞬亲密。
新房里一应器具皆换成了红色,外间宴宾客的声响嗡嗡扰扰传来,听得人晕沉。
曲微趴伏在喜被上很快便入睡。
丫鬟推门进来时她已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正悠悠转醒。
“夫人,您怎的就睡了,让喜婆看见该说了。”
曲微注意到她改了称呼,顺从地起身端坐,将喜扇挡在面前。
“东西都拿来了了吗?”
“按您吩咐,都带过来了。”
曲微提早吩咐过,有些物件她每日都需用到,封在包裹里让丫鬟在拜堂后送到新房来。
丫鬟更换喜烛,见曲微看着她动作,便开口解释,“天开始暗了,想来再过不久世子就该回房了。”
她机灵鬼怪地转着眼睛觑曲微的脸色,见她面上平和,又说,“世子今日高兴,喝了好些酒。”
曲微随口应和一声。
丫鬟换好喜烛,便作势退出去,“奴婢在外间守着,夫人有吩咐招呼我们便是。”
房门被带上,外间的脚步声远去。
曲微扔了喜扇去拆包裹,打开是一套府里丫鬟的衣裳,剥开衣裳,里面藏着她提早备好的朱砂粉,香粉,药瓶等物件,她先前得了叶苍的准允,闲暇时便去铺子里逛,分多次攒下这些足以制出以假乱真的人血的材料。
若是上次能从河里脱身最好,可惜没有如愿,便只能使这备用的法子。
曲微脱下喜服,摆成安然入睡的姿态,换上丫鬟的衣裳。按照以前学的方子,将朱砂粉混合香粉和榨取的药汁,再加入适量清水,立时生成腥味的黑红水液,真与人血一般。
按着现世传说,朱砂作为原料之一可制成某种腐身蚀骨的剧毒,但愿能糊弄过去。
她将兑好的“人血”浇到喜服上,一边倒一边掩着鼻子,这腥味与色泽确实能以假乱真。
鲜红的喜服泡在“血水”里,哪怕她知是假的,也觉触目惊心,仿若真有一具人体被腐蚀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皮,仔细一看,却是连皮也没剩下。
腥味重得让人想作呕,曲微一阵激灵,赶忙收拾了罪证随身带走,又往包裹里囫囵塞了些胭脂水粉做掩饰。
她将头发梳成丫鬟样式,往脸上涂了些脂粉,左顾右看还是觉得不稳妥,找出剪子给自己裁了个发帘。她已多年不蓄发帘,这番下来,若不细看还真不能轻易辨出她是何人。
一切准备妥当,曲微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院子里依然安静,只有前厅远远传来不甚分明的人声。
她缓缓吐息,一咬舌尖,上前一口气吹灭了所有喜烛,迅速掩到门后。
房里刚暗下来,外面的丫鬟便前来问话,“夫人,房里喜烛怎的灭了?”
无人应声,她又道,“洞房夜可不能少了花烛,不吉利的,您若困了可先悄悄睡一会儿,奴婢替您看着,但喜烛不能灭呀。”
“”
“奴婢进来了?”
她等了几息,便伸手推门,刚开一条缝,便“唔”地一声捂住口鼻,嘴里喃喃“怎的这般重的腥味儿”。
丫鬟进来,门未掩上,曲微压着声响魅影一般钻了出去,躲在外间房柱后。
不多时,新房里方亮起一根喜烛的明光,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啊————”
院里剩下的丫鬟闻声纷纷闯进去,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响起,附近的家仆往这边涌过来,丫鬟婆子聚了一堂往新房里张望,无人不面上惊恐失色。
“快去禀报世子!”见多识广的年长者率先作出指令。
一堂人作鸟兽散,惶恐地朝前厅奔袭。
曲微适时隐进人群里,学着其他受惊的丫鬟一般恐慌地捂住口脸,颤颤巍巍地往外跑。
外头天色已经全暗,昏黄的灯笼照得人面容模糊,曲微心里又松懈一层,府里上下乱作一团,无人注意到她一个小丫鬟。
所有人奔向前厅,唯有曲微隐在夜色里往西边去。
在一处长廊的漆暗转角里,曲微贴着墙往主院方向查看。
府里上下以及还未离开的宾客,尽数朝主院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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