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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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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嫉妒太好命的盛鸣瑶到了玄宁洞府,一进去就见玄宁已经在等她。

“弟子见过师尊。”

玄宁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略有些厌烦地挥手:“不必行这些虚礼。”

盛鸣瑶了然地点点头,都为朝婉清急成这样了。

玄宁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神色:“我听漓安的意思,你并不愿给出心头血。”

“心头血珍贵。”盛鸣瑶坦然道,“但弟子也说了,若是想要,自己来取便是。”

玄宁蓦地抬头,气息翻涌,眸中神色晦暗:“这是你说的。”

盛鸣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冲着玄宁粲然一笑。

风华绝代,灿若星辰。

即使是最浓艳的笔墨,也无法描绘出她一星半点的艳丽,只能落得俗套。

当年那个畏畏缩缩、躲在人后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我人在这儿,想要我的心头血,师尊来取便是。”

【——我人在这里,想要我的命,师尊来取便是!】

一瞬间,玄宁周身灵力肆虐,威压不自觉地释放,掀起了阵阵风暴,直将空旷的洞府变得宛如炼狱。

玄宁想起了乐郁。

他的首徒,也曾经是他最珍视的弟子。最后为了一个妖族叛出师门,又引起般若仙府动荡。

他……

玄宁回过神来,只看见这个往日里不被自己重视的徒弟蜷缩在了地上,而他的掌中正悬浮着一颗似西域红宝石般剔透妖冶的血珠。

——是盛鸣瑶的心头血。

玄宁并非毫无感情,纵使他之前怀疑盛鸣瑶被妖物抢占了身体而态度冷硬,可如今见盛鸣瑶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到底心中起了波澜。

好歹也是自己的徒弟,常云之前在殿上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玄宁俯下身,想将盛鸣瑶扶起,就听见疑似昏迷的盛鸣瑶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什么。

“滕……滕……”

这么疼吗?

玄宁不自觉地蹙眉,连他都未曾察觉自己此时竟涌起了几分浅薄的歉疚。

或许是因为盛鸣瑶的伤势,或是因为之前那些话语总让他想起乐郁。

他抬手运起灵气,缓慢小心地注入进了盛鸣瑶的灵脉。

“滕……救我……”

玄宁一怔,之前在殿内盛鸣瑶望向他时的异样感,此时再度袭来。

“……当渊……师兄……”

‘嗡’得一下,似有什么东西在玄宁脑中轰然炸开。

——其实我从来不爱白衣。

——其实我也喜欢热闹。

——只是有人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喜欢。

将盛鸣瑶断断续续地话语拼凑起来,赫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名。

滕、当、渊。

心头血

滕当渊。

玄宁真人当然知道这是谁。

纯戴剑宗如今最出风头的弟子, 天生剑骨, 一入宗门就被冲和子纳入麾下, 传授《屈和剑法》。

据说这弟子天资过人,刚刚百年, 已入元婴,据说他的剑意凛然锋利,让人不敢直视,又得了个‘孤雪剑’的雅号。

又据说,这弟子爱穿白衣,容貌俊逸,性情冷淡,不喜言谈。

……

玄宁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他的面容冷肃到可怕。

无论是平日里多冷漠的人,一旦发现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替身——还是被平日里很尊敬自己的晚辈当做替身,心情必定不会太美妙。

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纵使心起波澜, 如今盛鸣瑶昏迷, 玄宁也必然不能弃她不顾。

玄宁弯腰抱起了盛鸣瑶, 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就在玄宁打算将盛鸣瑶放在自己的寒玉床上休养时, 门口传来了沈漓安急迫的声音:“弟子沈漓安,拜见师尊!”

玄宁顿了一下:“进来。”

沈漓安匆忙进门,尚未行礼就看见了被玄宁臂弯中昏迷的盛鸣瑶。

他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心疼, 僵直着身体坐在轮椅上,半晌无言。

玄宁深知自己这个徒弟优柔寡断的性格,也懒得与他多说。将盛鸣瑶放在了寒玉床上后, 玄宁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沈漓安:“我要出门一趟。”

沈漓安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借口:“师尊自去便是,盛师妹这边,弟子来照顾。”

玄宁点点头,似是想转头看一眼什么,最后却也没动。拂袖离去,毫不留情。

玄宁走后不久,盛鸣瑶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沈漓安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小心地给盛鸣瑶输送一些灵力。

盛鸣瑶之前受了重伤,又被关入惩戒堂,她的灵脉如今脆弱极了,稍有不慎甚至会造成经脉不可逆转的受损,因此沈漓安对待盛鸣瑶简直比对待一个玻璃娃娃还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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