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风入轩窗,飘开天青色纱幔,如烟似雾。 &esp;&esp;泠泠声响在耳畔隐现,是水晶帘轻晃,细碎银光流转,散落一室清辉。 &esp;&esp;雨迹云踪,无复孑遗。 &esp;&esp;冯徽宜起身披上外衫,一缕安神香悄然散乱。 &esp;&esp;寝房外室值宿的侍女睡得正沉,她静静执灯,独自步入夜色。 &esp;&esp;山石影壁,葱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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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香湖光潋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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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入轩窗,飘开天青色纱幔,如烟似雾。

&esp;&esp;泠泠声响在耳畔隐现,是水晶帘轻晃,细碎银光流转,散落一室清辉。

&esp;&esp;雨迹云踪,无复孑遗。

&esp;&esp;冯徽宜起身披上外衫,一缕安神香悄然散乱。

&esp;&esp;寝房外室值宿的侍女睡得正沉,她静静执灯,独自步入夜色。

&esp;&esp;山石影壁,葱茂草木,水池亭榭掩隐其间,清幽雅致。长廊回转,檐下宫灯疏落,晕出昏黄光亮,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esp;&esp;穿过小园香径,竹影婆娑,楼台馆阁错落有致,偶有夜勤仆役和巡逻护卫向她请安。移步换景,忽闻潺潺水声,似有还无。再向前行,一大片芙蕖在月色里盛放,湖面开阔,波光粼粼,奇石异卉作衬,几只白鹤在水畔卓立,姿态优雅闲适,偶尔一声清唳,空灵幽远。

&esp;&esp;重重楼阁在夜雾里若隐若现,与仙禽莲池遥相呼应,如梦如幻,似误入瑶台阆苑,别有天地非人间。

&esp;&esp;冯徽宜伫立观赏,心旷神怡,肌体深处的焦渴与燥热,随风渐渐淡去。

&esp;&esp;作为皇室唯一的公主,帝后对她疼爱有加。在她成婚前便破例为她开府设官,权同亲王。府之广百亩,毗邻宫闱,羽林军护卫,此外还有多处园林别苑,供她游玩欢宴。

&esp;&esp;正凝神间,她的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

&esp;&esp;“公主。”

&esp;&esp;一道低沉声音响起,不用看便知是何人——羽林卫中郎将兼公主府典军,沉肃。

&esp;&esp;冯徽宜回身,来人身形高大威武,正朝她按刀行礼,一身凛然玄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esp;&esp;她手里的灯盏微微抬高,晕黄的光亮映出他五官深邃,眉宇沉毅。

&esp;&esp;“沉将军。”冯徽宜温声唤道。

&esp;&esp;他眼眸星芒忽闪,头更低了。

&esp;&esp;“今夜是你当值?”她继续问道。

&esp;&esp;“是。”沉肃应道,“末将巡夜至此,见澹湖有光,特来查看。”

&esp;&esp;他的回答恪尽职守,不带半分逾矩,向来如此。

&esp;&esp;冯徽宜浅浅一笑:“睡不着罢了,出来转转。”

&esp;&esp;她染过风寒,才痊愈不久。沉肃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夜深露重,公主若觉不适,末将传方司药前来问脉。”

&esp;&esp;冯徽宜回道:“不必惊动方娘子,我稍待片刻便回。”

&esp;&esp;沉肃不再多言,接过照明的灯笼,如往常般化作一道无声的影子,默默守在她身侧。自他三个月前兼任公主府典军,巡夜途中常常望见她身影,时而独坐水榭抚琴,时而在书阁夜读,亦或如今夜,凭栏静立,观鹤赏荷。

&esp;&esp;公主总将情绪收敛得极好,面上永远带着如沐春风的浅浅笑意,温婉端庄,落落大方。可每当此时,他总能察觉到在那平静的湖面下,似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esp;&esp;不是忧愁,而是一种克制,压在她的内心深处。

&esp;&esp;“近来,他的公务似乎甚是繁忙?许久未见他了。”一句闲聊打破静默。

&esp;&esp;沉肃眉头紧锁,面色沉凝。

&esp;&esp;冯徽宜却轻轻一笑,“他的行踪去向,你总该比我清楚些。”

&esp;&esp;她所指之人正是左羽林军将军兼检校羽林军,崔显昀——是她的驸马,亦是他的直属上司。

&esp;&esp;自打成婚之后,他的这位上司待公主礼数周全,相敬如宾,堪称典范,却也止步于此。

&esp;&esp;繁忙是真,回避也是真。他看得清楚,却难以直陈。

&esp;&esp;“近来将军也染了风寒,才痊愈不久。末将可担保,将军行事端正,从无半分逾距行径。”

&esp;&esp;冯徽宜收回目光,望向芙蕖盛放的湖面,神色依然温和,带着几分了然。

&esp;&esp;沉肃从不说谎,也从不虚与委蛇,她很喜欢他这一点,也无意在这样无解的对话上多做纠缠。

&esp;&esp;“月浸湖光,露湿荷花,风染暗香来。”她怡然吟道,声韵清越,“此间景致,比白日更堪赏。你说呢?沉将军。”

&esp;&esp;菡萏摇曳,清幽香气拂面而来,沉肃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觉那随口吟出的半阙词,落字巧妙,灵秀清远,恰是她一贯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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